想到這,陶謙拍馬上前,拔出劍,一劍將張闓的腦袋砍了下來。

不過,陶謙的行為並沒有得到麾下士兵的呼喝。相反的,不少士兵看著陶謙的表情帶著隱晦的嘲諷和鄙視。

倘若先前張闓說話的時候,陶謙敢衝上去擊殺張闓,那麼,大家還會認為陶謙有勇氣,會為陶謙歡呼;可是,直到張闓笑著死了,陶謙也沒有衝上前一步,證明了張闓說的陶謙是個縮頭烏龜;而後張闓已然身亡,陶謙若是沒有其他舉動,讓人好生安葬張闓,士兵們同樣會稱讚陶謙心胸寬廣,對待敵人都如此大度。但是,陶謙都沒有朝著好的一面去做,都是朝著惡行一面去做。先是沒有勇氣上前擊殺張闓,最後還虐殺張闓的屍體,這就不得不讓人詬病了。

在如今的時代,大家都有死者為大的想法。一個人都死了,何必還要跟他計較那麼多呢?再說了,張闓曾經還是陶謙的屬下,只要心胸開闊一點的人,都不會做出陶謙這樣的舉動。就說春秋戰國時期楚國的伍子胥,原本他因為父親和兄長被楚平王給殺害,從而逃到吳國,對於他叛國的行為,世人並沒有因此責難他,畢竟他事出有因。後來,伍子胥作為吳王闔閭的大臣,率領吳軍攻入楚國國都,將楚平王的屍體給挖了出來,鞭屍三百,就是因為這件事,使得對伍子胥的評價好壞參半,由此可見,在古時候對待一個死人的問題是極其重要的。

雖然士兵們多是不滿陶謙的做法,不過,陶謙畢竟是老大,張闓是敵人,他們自然不會站出來指責。只是,心中對於陶謙的不滿,卻是成為他們與陶謙關係有了嫌隙的一道裂痕,將來有一天若是這道裂痕擴大,便會成為陶謙的一個隱患。

當然,對於這一切,陶謙是不知道的。砍下張闓的腦袋,陶謙這才覺得心中的憤怒減弱了許多,回頭看了看丹陽精兵的都尉王當一眼,眼皮不抬,淡然的說道:“王都尉,按計劃行事!”

“末將遵命!”

王當垂首抱拳。神色恭敬的說道。

丹陽精兵計程車兵,多是在最初的時候便跟隨陶謙,對於陶謙的忠臣度是毋庸置疑的。即使陶謙現在沒有了當初的雄心。丹陽精兵計程車兵也不會在搭理太多,他們只要知道自己聽從陶謙的命令便足夠了。

而陶謙所謂的按計劃行事,便是將最後剩下的一千名知曉內情計程車兵給除去。卻說,這一千士兵不是陶謙的人,他竟然還下得去手?

沒錯,陶謙確實下得去手,只要對他存在威脅的。陶謙便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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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陶謙讓張闓去執行殺害曹嵩的任務的時候,就只有張闓和幾名心腹親信知道。後來。張闓接到了曹嵩,張闓也都是讓他那一千多名忠實的跟班護衛,剩下的四千多人也不知道他們護衛的究竟是何人。直到把曹嵩給殺害了,張闓準備投靠到其他勢力去的時候。才把曹嵩的身份給說了出來,因此,大家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不過,曹嵩都已經殺了,他們後悔也沒用,只能跟張闓一路黑到底。而陶謙的麾下,知情的也沒有幾個。陶謙這次出兵的理由就是張闓叛變,他要消滅叛賊。因此,陶謙只要將最後剩下的那一千多個知情計程車兵給除去。便再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至於知情的丹陽精兵,陶謙對他們是極其信任的,根本沒有絲毫的擔心。

隨後。陶謙和曹豹率著二萬大軍啟程上路,至於那一千知情計程車兵,則讓他們在後軍行進。而王當則領著三千丹陽精兵押後,等到大軍拉開距離之後,又是一場慘無人道的殺戮進行。當得到王當的彙報之後,陶謙終於鬆了一口氣。殺了曹操的親眷。出了一口惡氣,還把知情的人給殺光了。陶謙頓時覺得心情好了很多,口中還哼著歌曲。陶謙卻是不知,他的災難已經不遠了。

……

卻說另一邊的曹安民,在張闓離開了一個時辰之後,便從死人堆裡爬起來,向著兗州的方向奔去。他要將此事告知曹操,讓曹操領著大軍殺入徐州,替他的父親、母親還有祖父報仇。

“轟隆隆,轟隆隆…”

正當曹安民狼狽的前行之時,卻是猛然間聽到山呼海嘯般的戰馬奔跑聲。曹安民還以為是張闓發現他沒死,趕回來殺人滅口,連忙一頭鑽進旁邊的灌木叢中。

“咦,不對,張闓是在後邊那個方向。只是,前邊那個方向的也不知是敵是友,我還是先等等看。”

曹安民躲進灌木叢中才反應過來張闓不是在自己的前方,不過他也不知道這突然出現的人馬是自己人還是敵人。所以,他也不敢站出來,整個身子縮在灌木叢中,微微顫抖著。

不多時,戰馬的動靜越來越強烈了,顯然已經越來越接近曹安民了。曹安民此刻更是屏氣凝神,不敢再有動靜。若是來人是自己人,他倒是沒有事;不過,若是來的是敵人,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條命,曹安民可不想再次感受那種死亡臨身的感覺。

“停下!”

終於,曹安民能夠感覺到對方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雖然有灌木叢的掩護,但是,只要細心一點的話,還是能夠發現他。所以,曹安民只能在心中祈禱著,最希望來的是自己人,這樣他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是何人躲在裡面,還不快快給本將軍出來,否則別怪本將軍不客氣了!”

當聽到說話的聲音之時,曹安民頓時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裡流了出來。這時間真是讓人覺得煎熬,曹安民已經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待著這個地方了。幸好就在此時,出現了一道曹安民熟悉的聲音。

“子孝叔父,且莫動手,是侄兒在這裡!”

曹安民也顧不得此刻自己的狼狽,連滾帶爬的從灌木叢中跑了出來,大聲呼喊著衝向曹仁。

“你是?”

曹仁初時沒有認出曹安民,等到曹安民接近了之後,這才看出是何人,“你莫不是二哥家的安民侄兒?”

“叔父,正是侄兒,嗚嗚嗚…”

見到曹仁認出自己,曹安民更是激動的涕淚橫流。衝到曹仁身旁,抱著曹仁靠在馬腹處的大腿,頓時便嚎啕大哭了起來。

曹安民以前跟隨他的父親曹德見過曹仁的面。因此才認得出眼前的曹仁。

“安民,你這是作何?還有,你怎的如此模樣?伯父他們人呢?你一個人怎麼會在這裡?”

看著曹安民如此,曹仁心中升起一絲不安的感覺,連忙追問到。

“嗚嗚嗚,叔父…”

曹安民想到先前發生的事情就害怕,原本沒有親人可以依靠的時候。曹安民還能忍住。此時親人到了身邊,立馬就有了宣洩的地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