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草呢!清涼果呢!一顆丹藥總共五種丹材,你能忘倆!你還有臉問我有沒有遺漏!你怎麼不把你自己忘家裡?!”

臨近中午時分。

丹修峰悟道場。

鍾離炎的咆哮聲環繞當空,久久不散。

而在鍾離炎面前,一名丹修弟子正蔫頭耷腦地戳著,大大的腦袋頂在細細的脖子上垂下,像是一株要被穗頭壓斷的麥稈,被罵的灰頭土臉。

“你們啊!”

鍾離炎恨鐵不成鋼地怒嘆了口氣,點指向場下一群小輩:

“你說說你們,說讓學也學,說讓寫也寫,怎麼就忙活半天一點成效沒有呢?”

“我不求你們跟其他的班別比較,就是光和你們自己比,這麼長時間了有一點進步嗎?”

“讓我說你們什麼好!”

鍾離炎氣沖沖地數落著一眾小輩。

原本白淨的麵皮也因此漲紅起來,血壓顯然已經頂到了腦門上。

搖了搖頭。

鍾離炎只覺一股絕望感油然而生,擺手便要散堂,讓這群飯桶去往他們原本的歸宿,抓緊收拾東西去灶舍吃飯去。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解散眾人。

忽然間,就聽一個尖利的聲音從悟道場後傳來,帶著惹人厭煩的嬉笑語氣:

“喲,鍾離師兄如此認真負責啊,這都快午時了,竟還沒散堂?”

嘖。

鍾離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不由得暗暗皺眉,在心中不耐煩地暗嘖一聲。

轉身看去,就見自悟道場後,一名尖嘴猴腮的乾瘦青年,正手搖灑金小扇,邁著四方步緩緩朝他這邊走來,身後還帶著兩名小輩弟子。

“孫師弟。”

鍾離炎臉上沒什麼表情,朝來者拱了拱手,算是打了聲招呼。

來者他當然認識。

孫良坤,鍾離炎的親師弟,也是與他同批出師的親傳之一,為人刻薄善妒,尤為妒忌鍾離炎。

而究其原因,無非就是鍾離炎太過優秀了,而孫良坤又長期是師門中的吊車尾。

兩人一個是師門中的標杆表率,一個是常被拎出來的反面教材。

長此以往,孫良坤自然是愈發瞅鍾離炎不順眼。

而如今,隨著兩人共同出師,開始分別代師授業。

彷彿是否極泰來,時來運轉。

孫良坤竟被分到了一組無論是天資還是靈性都極佳的班別之中任教。

而鍾離炎則像是被氣運拋棄了一般,收穫了一班的笨蛋弟子。

於是,好容易抓到翻身機會的孫良坤,自然不願意放棄這個作威作福的機會,隔三差五便會來“探訪”一番鍾離炎的班別。

“兢兢業業,鍾離師兄授業仁心令人折服啊。”

孫良坤收起灑金小扇,皮笑肉不笑地朝鐘離炎拱了拱手。

鍾離炎則是懶得與他過多糾纏,只是擺了擺手:

“只是謹遵師囑,課業繁多不敢怠慢,況且如今已近午時,我們也正是該散堂了。”

說著話,鍾離炎轉過身去就要讓眾人解散。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

就聽一旁邊的孫良坤搶先一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