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惑(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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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惑
喉嚨彷彿被麻痺了一般,空氣中散佈著巖漿似的刺鼻味道。
灶門炭治郎握緊了日輪刀。千裡先生和悲鳴嶼先生他們剛剛和上弦之一苦戰得勝,現在能夠全力迎戰的只有他、富岡義勇和錆兔。
他知道自己一直被很多人注視著、期待著,但當時年幼的孩子並不懂得這些期許背後的沉重責任。前進的理由是在不斷地戰鬥與拯救中漸漸明晰的,他聽同行的夥伴們講述痛苦的過去,聽被救下的青年捧著逝去未婚妻的發簪慟哭,聽母親和弟弟妹妹們圍在禰豆子的病床邊哭泣著祈禱。
強大的柱們有時會盯著他額頭上的傷疤看,當被問到為什麼的時候,卻被他們用其他的話題躲了過去。像極了當小孩子問到大人認為他們現在這個年紀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時會做的事。
他在煉獄家進行訓練的時候,才從煉獄槙壽郎那裡完全瞭解了有關斑紋和最初的呼吸法的故事。煉獄槙壽郎已經停止了酗酒,可他身上還會時不時散發出頹喪的氣味,而且似乎他總將炭治郎當成天才,一旦炭治郎在劍術上表現出力有未逮時,他也會突然生氣,而後又陷入痛苦的糾結中。
灶門炭治郎知道,煉獄槙壽郎這些特殊的態度變化大概是因為他頭上的這個疤痕。這個疤痕並非天生的,是他小時候為了保護打翻水壺的竹雄而留下的。繼國緣一臉上的紋路是天生的,是真正被上天選中的那個人。而灶門炭治郎不是,他的父親炭十郎要遠比他更有天賦。
他才十五歲,卻已經沒有時間讓他繼續成長。命運逼迫著這樣的灶門炭治郎來到了鬼舞辻無慘面前,直麵人類的仇敵、世界的毒瘤。
他手中的刀是緣一零式體內來自三百年前的刀,這柄刀裡凝聚了代代鬼殺隊獵鬼人們的意念,正是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將人類的意志貫徹到今日。
就算灶門炭治郎不是天才,也不是他畏縮不前的理由。人有的時候就是不能退縮。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視人命如草芥,不自省、不懺悔的殘暴敗類存在著!
鬼舞辻無慘的手臂甩出了殘影,瞬間就有數道長長的黑影從他們的眼裡閃過。
呼吸!!讓體溫高起來!!
額頭傳來灼熱的溫度,灶門炭治郎額頭的傷疤擴張為了斑紋,是與繼國緣一同樣的火焰紋樣。
現在已經沒有人手騰出來關照時透兄弟和不死川玄彌等傷員了,所有人都抬起武器準備配合水呼師兄弟們將鬼舞辻無慘攔在這裡。
不破留意著鬼舞辻無慘說的話。“你們的同伴都死光了”......以鬼舞辻無慘的自負,它還不至於說這樣的謊話來動搖他們。難道說......?
不死川實彌早就被鬼舞辻無慘的一番歪理激怒,此刻抄起刀就加入了戰局。那些長長的黑影是由鬼舞辻無慘的手臂變成的刺鞭,它的側肋處同樣伸出了一些管鞭。
長度不再是劣勢,這些鞭子一樣的肢體揮舞速度太快,哪怕不破透過通透世界猜到了它們的攻擊軌跡,但他的大腦根本來不及處理這些訊息。等到他意識到自己“猜到了”的時候,那些刺鞭已經劃過既定的軌跡,抽向沖上前去的同伴們。
鬼舞辻無慘和上弦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怪物!!
第一波發起攻擊的灶門炭治郎、富岡義勇和錆兔首當其沖,富岡義勇尚且能用十一之型·凪攔下大部分刺鞭的攻擊,錆兔則一直憑借水流般柔韌的身法躲避著攻擊。灶門炭治郎大口呼吸著,空氣卻好似完全消失了一樣,不肯進入他的肺裡。
為了對抗那些刺鞭而將自己的身體逼入了極限......?僅僅是為了對付這些就已經瀕臨崩潰,他還怎麼去拖延更多的時間!?
“炭治郎!!調整呼吸!!”富岡義勇拎著他的衣領將他從奪命的長鞭下救走,用刀柄磕在他的後背,幫助他從缺氧窒息的狀態下恢複過來。
“沒用的家夥們快躲開!!”不死川實彌像一輛橫沖直撞的蒸汽火車一樣將他們兩個人撞開,剛才他們停留的地方即刻就被刺鞭掃過,在地面上留下了道道深壑。
錆兔高喊著不死川實彌的名字,風與水的配合終於默契了一次,化身狂風驟雨,竟然在鬼舞辻無慘的攻擊中撕扯出了一條空隙。
不破趁機擠進刺鞭圍剿中的縫隙,接近鬼舞辻無慘。
透過相互敲擊讓武器的溫度上升,這樣開啟的赫刀並不能持續太久,現在所有人的手上只有不破的刀仍舊散發著赤紅色。赫刀造成的傷口能夠延緩鬼的再生速度,就算是鬼舞辻無慘也無法逃過這一點。
此時距離太陽升起還有將近兩個小時。
除了最初預告鬼舞辻無慘即將抵達戰場的訊息之外,沒有其他的命令從産屋敷輝利哉處傳達到無限城。
“打算將我困在這裡等待太陽升起嗎?無限城裡可是照不到陽光的啊。”
由鬼舞辻無慘的雙臂變成的刺鞭靈活無比,攻擊範圍極廣,不破從它們之間穿越時,渾身上下的面板都緊繃起來,好像有什麼在他的體內揪緊了面板,向裡扯著。
鬼舞辻無慘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似乎並不擔心他手裡的赫刀。
這讓他心中警鈴大作,他現在根本來不及利用通透世界預測那些刺鞭的動向,只能憑借在血雨腥風的戰鬥中鍛煉出來的本能躲避著那些駭人的武器。
直覺讓他停止了向前沖刺,跟在他身後的悲鳴嶼行冥扯住了鎖鏈,但從鬼舞辻無慘的另一方向發起沖擊的富岡義勇和灶門炭治郎則沒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