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下去(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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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悍不畏死的模樣似乎很好地取悅了猗窩座,它厲聲笑著,雙拳揮舞好似密不透風的牆壁,強勢地向苦撐著的不破壓了下來。
刀與拳的每次碰撞都讓人心驚膽戰,鋼鐵上的裂紋在蔓延,如同在昭示著即將到來的死期。
有些不對勁。猗窩座再次一拳打中那柄黑色的刀,然而滿是裂痕的刀刃卻依舊沒有如它所想的那樣徹底斷裂。
不破也想不通為什麼手裡的刀依舊還在苦苦堅持,他從最開始的精神緊繃到現在已經完全不再去注意這些,全身心地投入到尋找猗窩座的破綻上去。
猗窩座的血鬼術名為“羅針”,結合它在打鬥中透露出的一些情報,難道這個沒有觸發任何攻擊效果的血鬼術是與感知鬥氣有關的嗎?
不,伊黑小芭內他們有好幾次從背後發動的進攻時機非常好,氣息也隱藏得很好,可偏偏猗窩座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全部躲開了。
來自背後的攻擊全部完美躲開,正面的進攻卻在用□□硬抗和躲避之間搖擺……難道,這個血鬼術真的就像它的名字一樣,不僅是“感知”,還有“應對”嗎?
被動地,感知並躲避具有鬥氣的對手的攻擊!?
原來如此,這才是“羅針”之名的真正意義!!
果然,只有進入通透世界、收斂了全部氣息的狀態才能避開“羅針”的感知嗎......命運這東西真是有趣,每當他擊敗一個強敵之後,立刻就會有更強的敵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彷彿就連命運都在催促著他前進,一刻不停地前進。
“實彌!!”粂野匡近的喊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你這混蛋!!給我看這邊啊!!!”
如果沒有真心與不死川實彌相處過的人來評價他的話,大概會用“暴脾氣”、“易怒”、“莽夫”之類的詞語來形容他。人們總樂意相信一個人的表象代表了這個人大部分的真實,然後對那小部分的真心興致缺缺。如果這個人只有一種性格就好了——大概很多人都會這麼想著,然後偷懶地、刻意地忽略掉了那些細微的特殊之處。
畢竟相處起來只用應付一種性格的他就好了不是嗎?
不死川實彌面目猙獰,舉刀貼近自己的非慣用手,緊握的拳頭讓手臂上的血管迸起。
“好好嘗嘗這味道吧你這粉毛混蛋!!!”
他大吼著將刀壓了下去,然後貼著肌肉狠狠割了下去。這種疼痛對於不死川實彌來說早已習慣,熾熱刀刃切開的傷口中湧出同樣滾燙的鮮血,寒冷的烈風爭先恐後舔舐著他的傷口,讓他下意識地戰慄著。
一直遊刃有餘的猗窩座瞬間就聞到了那不同尋常的血香。稀血的香氣鑽入它的鼻腔,正當它為此側目疑惑的時候,一旁尋找機會的不破突兀地向它發起了攻擊。
千錘百煉的招式已經融入他的骨血,一之型·影襲的改良版助他在一息之間便接近了惡鬼,當那柄藏青色的脅差嵌入惡鬼的脖頸時,所過之處的浮雪才慢吞吞地反應過來,四散驚飛。
“什......!?”
這是什麼味道!?猗窩座從來沒有聞到過這樣特別的味道,從那個白發小鬼手臂上散發出來的血香像是一記記的重拳打在了它的腦袋裡,讓它的感官出現了片刻的錯位與模糊。宛如醉酒般的微醺感讓它的肌肉放鬆了一些,脖頸上那柄藏青色的脅差正緩緩地向脊柱靠攏。
盡管猗窩座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並且即刻開始自我修複,但依舊無法阻止脖子上傷口的擴大。這個人類不知道腦袋究竟是怎麼接在身子上的,竟然妄圖依靠著單手和上弦之鬼角力。
沒關系......只要把那柄刀打斷......
咆哮的龍頭咬住了猗窩座的右臂,錆兔的刀指引著十之型·生生流轉,迴旋多次的水流將一截小臂扯了下來。
另一側,則是震耳欲聾的霹靂之聲。熊谷響子將殺父之仇的滿腔怒火全部壓進了一之型·霹靂一閃之中,萬鈞雷霆照亮了猗窩座略感詫異的面龐,給它的左臂留下了焦黑的斷口。
比猗窩座的雙臂再生速度更快的是不破,他抓住了這萬分之一的機會,右手狠狠將自己的黑色日輪刀捅進了猗窩座的身體裡。下一刻他松開了手,轉而雙手握住僅剩的藏青色脅差,用力繼續向下推著。
冥冥之中,有人輕笑,腳步聲漸遠。
苦苦支撐的奇跡之刃在那一刻碎裂,刀柄無聲落入雪中,破碎的刀刃則留在了惡鬼的身體裡,灼燒著它的內裡。
不破卡死了它的正面,伊黑小芭內、不死川實彌以及粂野匡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從它的後方發動進攻。
各色的呼吸法攪動著飛雪,伴隨著逼近的低矮烏雲,改變戰局的時刻已然近在咫尺。
“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先是輕蔑的一聲,然後從猗窩座口中竄出了一連串的嗤笑。
它身後的三人幾乎是眨眼間就偏離了原本的進攻路線,粂野匡近看著突然急速靠近的雪地感到大腦一片空白。
發生了什麼!?
眼前是傾斜的世界,他楞呼呼地看向周圍,發現與他一同發動進攻的伊黑小芭內和不死川實彌也都停下了腳步。
周遭的聲音姍姍來遲,他聽見了金屬刮擦的尖利聲音,刺耳的聲響折磨著他的耳道,同時他還聽見了幾聲悶哼。
空氣中的血香變得濃鬱了一些。
單膝跪地的不死川實彌的視線在前方和身側之間拉扯,最終他狠狠錘了一下地面,捂著腹部連滾帶爬地向粂野匡近的方向沖去。
伊黑小芭內將擋在臉前的手臂放了下來,七、八塊碎裂的刀片正卡在肌肉之間,被他毫不猶豫地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