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忍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堵在門口的富岡義勇有任何的動作。

“?”她臉上的笑容變大了幾分,歪著頭,勉強將屋子裡的景象攬入眼中。

當她的視線落在陰暗無光的屋子角落裡方方正正的箱子上時,笑容僵了一下,旋即被她遮掩了過去,拍拍手說道:“我知道了!那是小禰豆子嗎?看起來那個少年不在啊。”

富岡義勇擺出一副“不論你做什麼都不會讓開”的“無賴”模樣,將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胡蝶忍壓住心中升起的火氣,略感無奈:“富岡先生,說點什麼吧?這樣下去你會被鬼殺隊的大家討厭的呦!”

灶門兄妹去年一直待在狹霧山,受水呼一脈的獵鬼人們照顧,富岡義勇會攔在她前面大概也是怕她沒有從心底裡接受灶門禰豆子吧?說實話,胡蝶忍的確不能接受。甚至只是想到“人與鬼和諧共處”就會睡不著覺,彷彿一閉眼就能看見逝去的雙親。

這個少女會有什麼不同嗎?

“我沒有被討厭。”富岡義勇義正詞嚴地反駁道。

“......算啦,讓我們好好相處吧,富岡先生,”如果繼續爭論下去,胡蝶忍覺得大概只會讓‘這個人的腦袋沒問題吧’的疑惑越發深刻,在接下來的相處中,她會好好地親自‘看清’的,“一起討論一下作戰方案嗎?”

富岡義勇果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似乎剛才的話題就此揭過。

“錆兔先生還沒到嗎?”

“他還在路上,應該再有兩天左右就到了。”

“來得正好啊......”

兩人的聲音逐漸遠去,灶門炭治郎與他們錯開了時間回到房間。

小小的女孩從箱子裡滾了出來,臉上還帶著散不去的睏意。

“你醒了啊禰豆子!”灶門炭治郎放下刀,幫著變回正常大小的妹妹坐到床上打瞌睡。

義勇先生已經走了嗎?沒在房間裡看到熟悉的身影,灶門炭治郎便認為對方有什麼要緊事提前離開了。

“禰豆子......哥哥會保護你的,一定!”

滿是厚繭的雙手緊緊握住了灶門禰豆子的手,變成鬼後心智接近幼兒的灶門禰豆子似乎無法理解兄長眼中複雜的情感,只是順著他的力道回握了過去,在最親近之人的手上留下淺淺的印記。

力氣還真是大啊禰豆子!?

門外傳來一些吵鬧聲,仔細聽的話就能發現那是我妻善逸哆嗦著說話的聲音。

“你們真的聽不到嗎!?咚咚、咚咚的聲音!?簡直要把我的耳朵震破一樣!好可怕啊!!”

“勘八郎!本大爺來了!!”嘴平伊之助根本沒在聽。

“這邊!伊之助!”灶門炭治郎開啟了門,習慣性地忽視了黃發同伴的哀嚎。

“喂!!你們倒是聽我說話啊啊!!”我妻善逸揪住嘴平伊之助的頭套和灶門炭治郎的頭發,張牙舞爪地在他們耳邊吼著:“真的!是真的!!那座山是‘活著的’啊!!”

灶門炭治郎艱難地從同伴手中拯救出自己的頭發,皺著眉頭:“你在說什麼啊善逸?”

自詡為山主的嘴平伊之助驕傲地挺著胸膛:“山都是活著的!在呼吸!”

我妻善逸捂著自己的耳朵,在門前蹲了下來縮成一團:“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是心跳聲啊!巨大到無法忽視的可怕聲音正在從那座山裡傳出來.......”

“是因為上弦的原因嗎?不要害怕啊善逸,大家都在和我們一起戰鬥啊。”

果然是因為太緊張了嗎?我妻善逸不停揉著耳朵,然而那座山依舊發出沉悶的回響。

“你是膽小鬼嗎?紋逸!”嘴平伊之助比劃著怪模怪樣的手勢,大聲嘲笑道。

“打起精神來!”灶門炭治郎大力地拍著他的後背,禰豆子從哥哥身後探出頭來,淡粉色的眼瞳注視著蹲在門前的身影。

朋友們的“勸誡”顯然不如可愛女孩無意識地關心來得有用,我妻善逸看起來像是被地板踹了一腳,蹦到了灶門禰豆子的身前,換了一種尖細又溫柔的聲線扭捏著說道:“禰豆子醬~我會保護禰豆子的,所以什麼都不用擔心哦!”

理解不能的灶門禰豆子把靠過來的少年當成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們,安撫性地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

我妻善逸差點因為流了太多鼻血而當場暈厥。

就這樣,在少年們吵吵鬧鬧的聲音中,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哪怕對即將到來的未來感到擔憂,但沒有一個人退縮。在逐年推行最終選拔考核改進之後,雖然不能說完全杜絕了渾水摸魚的情況,但透過殘酷試煉篩選出來的劍士們從心底裡渴望能夠在人與鬼的戰鬥中貢獻一份力量。

他們不會臨陣脫逃的。

“但是,還是好可怕啊。”同伴的手不斷抖動著,牙齒間似乎也發出咔噠咔噠的磕碰聲。

似乎是因為恐懼,同伴有些放肆地分享著自己的想法:“說起來,我們那一屆真是幸運啊,村田。有很多人都活下來了,當然不是說有什麼不好,但是每到這種時候總會有一種荒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