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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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野雷鳴對桃山上的一切都尚不熟悉,他記下了我妻善逸的話,並給出了答複:“桑島先生是你的爺爺?可是你們的姓氏不一樣誒。還有,我為什麼要傷害他們?”
“我來這裡是為了得到複仇的力量,”日野雷鳴對上我妻善逸的眼睛,兩雙同樣的金瞳相互凝視,“能有這樣的機會,我幾乎要感謝神明的恩賜了。”
我妻善逸,一回敗退。
修行、任務、修行、任務。
在成為柱之後,不破的生活便被劍術修行和執行任務填滿了。他很少再參與遠離駐地的任務,只有偶爾需要支援的時候,又或者有疑似十二鬼月出沒的情況,主公大人才會將他調離駐地。
說到劍技的精進,他又一次理所當然地遇到了瓶頸。
影之呼吸已經完善到了八種型,有關第九型奧義,他只有些微的靈感,但也僅此而已。學會收斂殺意之後,他終於將自己完全變成了影子,像幽靈一樣穿梭在戰場上。那些看不見的斬擊、可怕的陰影,全都深深刻印在了惡鬼的眼睛中,令它們恐懼不已。
不破揮刀甩去粘在日輪刀上的鬼血,從惡鬼的手中救下了一對母女和捨身護著他們的普通隊員。
“十、十分感謝!不破大人!!”三雙劫後餘生、含著淚的眼睛紛紛看向他,一如他見過的那些看向矢吹真羽人的眼睛。
穿著碎花小掛的女孩將一直攥在手中的花環遞給了他:“謝謝您!”
不破點了點頭,笑著接過花環,讓隱幫助他們前往蝶屋治療。
還要變得更強。這具軀體還沒有成長到極限,那個透明的世界也沒法隨心所欲的進入,九之型的奧義也還只是天馬行空的創想......他還能變得更強。
“你最近有些急躁啊,是因為矢吹不在了,所以感到寂寞了嗎?”
此時此刻,不破正在炎柱的宅邸中作客。煉獄槙壽郎的話一出,不破差點被茶水嗆死。
他放下茶杯,皺著眉說:“槙壽郎先生,請您嚴肅一點。您不覺得杏壽郎的事才更嚴重一些嗎?”
煉獄槙壽郎沒有穿隊服,那件代表著炎柱的羽織掛在一旁的架子上,衣擺處的火焰仍在熊熊燃燒。
哪怕有瑠火夫人在旁勸誡,但昔日令人信賴的炎柱還是一點點地消磨了意氣,盡管依舊出色地完成了所有交給他的任務,在駐地的巡邏也一天不落,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氣早已不再了。
自從他的長子煉獄杏壽郎透過了最終選拔後,這種情況更加嚴重。煉獄杏壽郎曾發現父親又偷偷喝起酒來,哪怕那點酒量不足以放倒一位柱,但這種“自甘墮落”的行為還是讓心有烈火的煉獄杏壽郎感到不是滋味。
所以小號貓頭鷹腦子一轉,決定單方面地和父親“鬧一下別扭”。
這也是不破現在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煉獄杏壽郎給他寫了一封長長的信,折疊起來都有兩指寬的厚度,讓送信的鎹鴉叫苦不疊。總而言之,這只小貓頭鷹堅持自己的想法,希望能夠成為不破的繼子,而不是成為煉獄槙壽郎的繼子。
不破看到那封信的時候,滿腦子都是“真的假的”?、“那個杏壽郎?”、“真的是鬧別扭了嗎?”之類的疑問。無他,不破實在無法想象煉獄杏壽郎鬧別扭的樣子。
在趕去炎柱宅邸的路上,他又開始反思自己。杏壽郎再怎麼說也還只是一個沒成年的孩子,會和父親鬧別扭也是正常的吧?
直到他來到宅邸、坐在榻榻米上,面對著在他眼前表演“透明人遊戲”的一大一小兩只貓頭鷹,這才感覺到事情簡直棘手到了極點。
不破能夠和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人搭話,但他們兩個就像看不見對方一樣,哪怕共處一室也堅決不說話。
千壽郎看見不破的時候真的哭了出來。也是,他這種內向的孩子最不擅長應對這種事了。不破安撫住千壽郎,讓他去陪著瑠火夫人。
“等杏壽郎再大一點,能擔得起炎柱的名號之後,我就準備退出了。”
煉獄槙壽郎沒有喝酒,他只是擺弄著酒壺,聽著酒液撞擊著壺壁,哐當作響。晚飯後,煉獄杏壽郎獨自去庭院裡練習,煉獄槙壽郎和不破坐在緣側。
“被一本書打敗,真不像您的作風。”
煉獄槙壽郎聽完哈哈大笑,這次他終於仰頭喝了一口酒:“狂妄的小鬼,那可是......”
不破沒有讓他說完:“日之呼吸繼承者的事,您知道的吧?”
煉獄槙壽郎沉默了下來。
“他們還是孩子呢,”不破側耳聽著庭院中木刀颯颯的空揮聲,“那之後您就再也沒有指導過杏壽郎修行了吧?”
“恕我直言,繼承了‘煉獄’這個姓氏......在一方離開之前,還是盡可能好好相處吧?被留下的那個可是很寂寞的。”
煉獄槙壽郎撇嘴,苦笑道:“你還真是毫不留情啊。”
不破神色淡淡,他們一個脊背筆挺,一個佝僂著。
“不要讓自己後悔,槙壽郎先生。”
悔恨的滋味僅僅是用舌尖輕觸,都能讓人流下酸楚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