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巢

不破斬開了玉壺的壺分身,看它的碎片化作灰燼,隨後立刻返回:“小心門!”

這個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在場所有人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根據鬼殺隊的前輩們留下的記錄,鬼舞辻無慘可以透過細胞看到每一隻鬼的視野,這也就意味著鬼之王一定已經知道了産屋敷宅邸的位置。

聯想到上次遇見的那個琵琶女,它的血鬼術簡直就是鬼之巢穴,加上彷彿可以開在任何地方的門,不破不覺得鬼舞辻無慘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他已經做好了覺悟——直面鬼之王。

鬼舞辻無慘的確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但它也遠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加謹慎。或者說,更加膽小。

盡管玉壺偶然創造了這個百年難得一遇的機會,但鬼舞辻無慘並沒有即刻召集所有的上弦傾力而出。

童磨在上弦之中排到了第二位,足以見其作為鬼的天賦異稟。然而它也是上弦之中最不受鬼舞辻無慘喜歡的鬼,因此它很少被鬼之王召集執行任務。

謹慎行事的鬼舞辻無慘只叫來了自己不怎麼喜歡的童磨和本次的功臣玉壺率先出擊,它甚至不準備開放無限城,只是利用鳴女將惡鬼們傳送到産屋敷宅邸附近。

如果這不是産屋敷的陰謀,那麼鬼舞辻無慘將會叫上黑死牟,親自登場。

産屋敷宅邸中的眾位柱迅速行動了起來。鬼殺隊的當主從不留隊員在宅邸周圍戒備,因此留在這附近的只有幾名隱和九柱。雖然能夠出動的即戰力減少,但這也方便了柱們向湧來的鬼潮發動攻擊,不必顧慮其他隊員的幹擾。

由巖柱悲鳴嶼行冥守護著産屋敷耀哉,柏山結月花和時國京太郎分別帶著天音夫人和産屋敷輝利哉,宇髄天元扛著産屋敷家的四個女孩,眾人迅速後撤,在鬼潮合圍前脫離了包圍之中。

不破負責殿後,密密匝匝的影刃之網在宅邸上空張開,杜絕了任何惡鬼企圖跨越他的行為。

雖然很遺憾,但那幾名隱已無生還的可能。

鎹鴉們紛紛飛往不同的方向,前去呼喚增援。

此刻,黑夜的大幕拉上,唯一的亮光來自天上的明月,而沉重的烏雲正意圖擋住那皎潔的月光。

氣溫在降低。

不破且戰且退,他沒有錯過氣溫的異樣,眼眸飛轉間,他在混沌的“惡意”中發現了一股令他作嘔的氣息。

從無限城展開的拉門中登場的玉壺憑藉著神出鬼沒的壺分身,瞬間移動到了柱們前進的方向上,畸形的身體生長出多對嬰兒手臂,每隻小手上均出現了紋飾不同的壺。

“咦嘻嘻,果然吶,那天斬斷我的壺的就是你們!”玉壺感受到了第一個傳送到産屋敷宅邸的壺被斬開的觸感,與那天它直面的鋒刃一模一樣,帶著凜冽的殺機。

嬰兒手臂上的壺中湧出水流,同時噴湧而出的還有形似章魚足狀的巨大肢體。這是玉壺的血鬼術·蛸壺地獄,極具韌性的章魚足擠佔著眾人前進的空間,同時地面上也出現了眾多從壺中爬出來的魚怪使魔。

“少礙事!”柏山結月花單手揮舞薙刀,手臂上筋脈鼓起,薄而鋒利的水藍刀刃將眼前阻攔他們的章魚足切成了碎塊。

“不錯不錯,但是你的水流毫無美感,真是......”玉壺話音未落,它皮囊之中的□□突然像是融化了一般,猛地癟了下去,空留一副軟塌塌的皮囊掛在壺口。

就在玉壺蛻皮的同時,碩大的流星錘猛然墜地,將玉壺的皮和它的壺一併砸得粉碎。

“南無......”盡管一手扛著産屋敷耀哉,但強大如巖柱,悲鳴嶼行冥仍舊一擊逼退了上弦之五。

有別於普通刀劍,悲鳴嶼行冥的武器雖稱之為“日輪刀”,其形狀卻是流星錘與闊斧。透過連線它們的鎖鏈發出的聲響,悲鳴嶼行冥能夠判斷出敵人所處的方位,憑借超絕的身體素質,單手揮舞流星錘砸向了玉壺所在的位置。

産屋敷耀哉仍在思考。這次鬼的閃擊突襲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據他觀察,惡鬼們組織的這次襲擊顯得有些倉促。從鬼殺隊成立以來,産屋敷宅邸所在的位置不是沒有暴露過,因為遭遇襲擊而險些覆滅的歷史仍高懸在所有人的頭頂。

必要的時候,他們必須舍棄現有的基礎,以爭取“希望”存活。

現在來看,還不必要走到魚死網破的那一步。

“喂結月花!”時國京太郎向後望去,被他託在肩膀上的産屋敷輝利哉同樣看見了那一望無際的惡鬼。

時國京太郎沒有說完,而柏山結月花已經知道他想要做些什麼:“來吧,輝利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