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

不死川實彌從産屋敷耀哉手中接過粂野匡近提前寫好的信。溫柔的黑發少年在信中稱呼他為“弟弟”。

從主公大人口中,不死川實彌第一次觸及到了粂野匡近的過去。

與那時時刻刻掛在臉上的爽朗不同,粂野匡近的過去與鬼糾纏不休。他的幼弟死在了惡鬼的手中,為了向鬼複仇,他不顧父母的阻攔,執意離家加入了鬼殺隊。

手中的信紙被猝然捏得皺皺巴巴,不死川實彌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愧疚。他曾輕率地認為那個笨蛋匡近過分悠閑,從對方的眼中根本看不見對鬼的仇恨。然而並不是這樣的,粂野匡近只是將那仇恨藏了起來,並且勸導同樣滿心仇恨的不死川實彌不要放棄自己,重新愛上這個奪走他們至親摯愛的世界。

不死川實彌被隱帶走了,白發少年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這小小的插曲過後,被中斷的柱合會議也在大廣間內繼續進行。

“想必各位已經明曉此次會議提前召開的原因。”

産屋敷耀哉面容和煦,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似乎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

“近半年來,吾等討伐了諸多下弦之鬼,其中也有不少隊員展現出了驚人的才華,”煉獄槙壽郎沒有說話,所以九柱中輩分除炎柱外最靠前的悲鳴嶼行冥代替其他人說道,“吾等認為這是宣戰,向鬼舞辻無慘發出的無聲警告。”

柏山結月花坐在産屋敷耀哉的正對面、巖柱的身後:“呵呵,看來是時候了。”

她身旁的時國京太郎則神色不改:“這種等級的鬼不管來多少,都是刀下亡魂罷了。”

宇髄天元語氣高昂道:“華麗地宣戰吧!”

“......”煉獄槙壽郎坐在角落,沒有說話。

不破一直安靜地聽著。

産屋敷耀哉一一注視著孩子劍士)們的臉:“在這之後,想必鬼舞辻無慘一定會感覺到來自鬼殺隊的威脅,並指使惡鬼們進行反撲。接下來的時間裡,辛苦各位了。”

“哪裡,誅滅惡鬼本就是我等柱應該做的事。”悲鳴嶼行冥回道。

“謝謝,行冥。與此同時,各位也要小心上弦之鬼。”

不破略微動了動。産屋敷耀哉明顯是在對著他的方向說,所以哪怕他不太想和主公大人對視,也必須抬起眼睛來以示尊敬。

“千裡,”産屋敷耀哉果然點了他的名字,“不必著急。孩子們還在成長,在座的各位也尚未到達巔峰,槙壽郎也是。”

盡管這麼說有些傷人,但煉獄槙壽郎已經掉出了九柱的大部隊。透過産屋敷耀哉的觀察與瞭解,他認為在三到四年後的時候,九柱的實力應當可以到達近百年來的最強。

正如他所說,孩子們還在成長。

師承有花海夏修習花之呼吸的胡蝶香奈惠、師從鱗瀧左近次修習水之呼吸的錆兔與富岡義勇、修習風之呼吸的不死川實彌、自創蛇之呼吸的伊黑小芭內,以及煉獄家的長子煉獄杏壽郎,很多孩子才剛剛開始嶄露頭角,更廣闊的未來還在等著他們。

“對於那些孩子們,我希望各位可以多加提點,對於普通的隊員們,我也希望各位能夠力所能及地幫助大家進步。”

悲鳴嶼行冥率先答應了下來。其他人自無反對之意,也都點頭應下。

之後的會議,眾人又探討了一些隊內的問題,提到了幾位值得重點關注的柱的候選者。産屋敷耀哉的身體很快疲憊起來,於是會議便只能在此作罷。

待主公大人離開後,現任九柱仍留在會議室中,略作討論。

“怎麼,主公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們對隊員們開展特訓嗎?”宇髄天元在會議中已經正式接過柱位,成為鬼殺隊的新任音柱。

悲鳴嶼行冥決定稍後再討論這件事,首先應當說清的是煉獄槙壽郎和不破的問題。

“不必再勸我了,”煉獄槙壽郎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裡,“在最後還能見到主公大人也算是我的榮幸。各位,武運昌隆。”

“真是遺憾。”待他走後,悲鳴嶼行冥眼含熱淚。

不破在其他人問起前,主動說道:“矢吹先生的鎹鴉三宮......本名建禦右衛門,它本來在與上弦之四的戰鬥後失蹤了,但是最近有人在巖手附近見到了它。”

柏山結月花猜測道:“千裡君是覺得,三宮在......追逐上弦之四?”

不破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這真的可能嗎?一隻鎹鴉而已,居然敢去追捕一隻上弦之鬼?如此輕率的想法肯定在所有人腦中都閃現了過去。

但那是三宮,不破瞭解它的脾性。

其他人都不再說話。不破是他們當中唯一與上弦之鬼交戰過的柱,上弦之四對他來說也有“特殊”的意義。

然而,在今天的會議上,産屋敷耀哉已經明確地向他提出放緩追查步調的請求。如今下弦之鬼經歷了大換血,以鬼舞辻無慘的作風,恐怕接下來鬼殺隊要迎來一陣反撲,一不小心的話很可能會大傷元氣。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這都是為了最終決戰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