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痛的終結(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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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的效果?”
珠世美麗的面龐映出了滔天的恨意,似乎她的一生都是為了憎恨某個人而存在:“能夠殺死鬼舞辻無慘,讓它徹底從世界上消失的藥劑。”
不破往後坐了坐,說道:“這很難。利用紫藤花的毒?”
“我知道,”珠世輕聲嘆氣,一旁的愈史郎自剛才開始就一言不發,“憑我自己的努力,恐怕還需要數百年,等到現代醫學繼續發展的未來才有可能製作出殺死那個家夥的毒吧?”
“......聽你這麼說說,是打算?”
“我準備在延緩鬼化藥劑的基礎上,開發出將鬼變回人類、以及加速老化的藥劑。”
年輕夫人模樣的鬼語氣如此坦然,她沉靜且憂鬱的紫眼睛堅定不移地望向不破。
——想要打倒鬼舞辻無慘,想要讓那個怪物徹底地死去。
珠世的眼神這樣訴說著她的夙願,至此不破選擇遵從自己的內心,相信她的恨意。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也會有將信任交付於鬼的這一天......不,至少從現在起,他決定將珠世平等地視作與自己無二的人類對待。
“您把我叫到家中,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嗎?”
房間內的氣氛鬆弛了不少,珠世看起來也鬆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提供十二鬼月的鬼血。它們體內的血含有鬼舞辻無慘的細胞,對於我的研究非常重要。”
不破點頭:“那麼我想要關於鬼舞辻無慘的情報。什麼都可以,它的弱點、它曾經的身份、它曾出現過的地方。還有,您和綠究竟如何擺脫它的控制?他又是怎麼回事?”
最後這個問題指的是愈史郎。
珠世講述了自己與綠的相遇,以及相遇之前各自的故事。
珠世生前就是一名醫生。她有一位相愛多年的丈夫、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她也有相識已久的密友,一位宛如盛夏清荷一樣的女性。
籠島綠偶然結識了珠世,相似的喜好與投緣的性格讓她們很快便成為了親密的朋友,而綠也在某一天向珠世提起了自己的胞妹。
“她太過瘦弱,雙手雙腳也總是冰涼的,不像是女孩子的手。”籠島綠提起胞妹的時候總會輕輕皺眉,似乎非常憂心她的處境。
某天趁著籠島家大部分人外出的時候,珠世見到了那個瘦弱的女孩。彼時她還不是一名真正的醫生,但她還是承擔起了為女孩診斷的責任。自那之後,籠島綠常來與她討論要為胞妹準備何種富有營養的食物,或是應當為她從醫生那裡開一些什麼補劑才好。
珠世記得很清楚,有一次籠島綠來找她,邁著她從未見過的輕快步伐,快:“珠世!那孩子叫我姐姐了!”
她為她感到幸福。
珠世的幸福在一次體檢中結束。她居然得了絕症。
說來諷刺,她身為治病救人的醫生卻無力救治自己。看著整日愁苦的丈夫和天真懵懂的孩子,珠世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絕望。她無法忍受自己不能看著孩子平安長大。
當因為病痛的折磨而消瘦不堪的珠世決定在去世前最後一次拜訪好友時,她遇見了那個怪物。它正從籠島家走出,並一眼看出珠世正在被病痛和死亡摧殘著。
鬼舞辻無慘欺騙了她,就像它欺騙籠島家的那對姐妹一樣。
——如果知道那件事,我就不會變成鬼了。
和所有的鬼一樣,珠世在接受了鬼舞辻無慘的血液後,發狂殺死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當珠世清醒過來時,精神崩潰的她想起那個怪物正是從籠島家出來的,她將籠島綠的安危視作最後救命的稻草,跌跌撞撞地奔向了那座宅子。
血。滿地的鮮血、屍骸......還有佇立的兩只鬼。
籠島綠恍恍惚惚地抬起頭,與珠世隔著家人的屍體遙遙對望。
她們就此徹底絕望了。
此後的百年,珠世與籠島綠並沒有再次相遇。珠世因為自身的醫術而被鬼舞辻無慘留在了身邊,而籠島綠則一直渾渾噩噩,與同樣變為鬼的胞妹一起墮落著。
直到那個男人的出現——那揮舞著通體赤紅日輪刀的男人,揮灑著宛如烈日炎陽一般的劍技,在珠世的眼前將鬼舞辻無慘逼入了絕境。
她那時瞪大著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敗勢已定的怪物,只有神才知道她究竟向祂祈禱了多少次。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趕快去死啊!!
這世上是不存在神的。如果向神祈禱有用的話,珠世能夠誅殺那個怪物成百上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