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洗過的冷水澡彷彿沒有了半點效力。

他親上去,鄔清雅眸子顫了顫。

她黑漆漆的眼珠就這樣盯著他,盯得他有些害羞。

“閉上眼。”

他的氣息有點不穩,捂住她的眼,卻能感受到眼睫煽動,像是蹁躚的蝴蝶。

她已經梳洗過了,肌膚白得似乎在發光,發絲染上一絲潮意,在燈光下顯出溫和的棕黃色。

這只脆弱的蝶兒緩緩煽動翅膀,最終停留在他的掌心。

掌心的麻癢彷彿隨著青筋蔓延而上,然後在血液之中流淌,搏動,催促著他的心髒擂起鼓點。

咚咚,咚咚。

他的發絲還滴著水,夏日的潮熱侵襲而來,蔓延的水汽將她緊緊挾裹住,不停在她身邊打轉。

呼吸變得清晰可聞。

鄔清雅聽見他的心跳聲。

她在一點一點變燙,在黑暗中,在他的視線洗禮之下。

唇被溫熱覆蓋。

起初只是貼一貼,後來便成為研磨。

他似乎更生澀,但男人本能的佔有慾讓他無師自通地攬住了鄔清雅的腰。

她看見一滴水順著脖頸滑落,一點一點下移,浸濕了他的領口。

那滴水彷彿也被他們之間的熱意蒸騰了。

“清雅……”他低聲喚她,聲音沙啞而又性感,悶悶錘在胸腔之上,發出一陣奇異的嗡鳴。

她看不清遊策的面孔,卻與他呼吸同一片滾燙熾熱的空氣。

要瘋掉了。

在這毫無喘息可言的熾熱夜晚,鄔清雅想。

雙手被抬高,手腕被單手製住。

身後是冰涼的門板,身前的身軀滾燙,她毫無退路可言。

她天生便體寒,被熱意一窒,竟然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

吻變得繾綣,也更加溫柔,她能看到他沉涼的臉,和與他身份完全不相符的滾燙熱意。

鄔清雅側過頭,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像是一片風雨中中搖曳的脆弱花瓣。

但更為敏感纖細的脖頸就這樣袒露在野獸的爪牙之下,這能得到什麼好結果呢?

一場春雨淅瀝瀝地飄落了下來。

幹涸已久的土地漸漸變得濕潤而又泥濘,鄔清雅咬住唇,想要關住那逸散的音節,卻被堅硬的指節強勢地撬開。

散不開,躲不掉。

……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親手鋪好的床單亂了個徹底。

額頭上,身上都是汗,她覺得難耐,忍不住拍他:“你快一點啊。”

鄔清雅知道此刻的自己定是混亂難言,泥濘不堪的。

她臉頰滾燙,像是被春雨澆灌過的紅山茶。

鄔清雅簡直都帶上了一絲哭腔,她覺得自己錯得很徹底。

怎麼會一樣呢,怎麼能一樣呢。

就像狼和羊有物種差異,她只能被扼住命運的咽喉,低聲哀泣著和他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