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沒有必要走了。”冰歌說。

憫德道:“你可以只把它當成一個去更好的地方學習的機會。你的一位朋友非常好學,不是嗎?”

“是的。”冰歌笑道,“她不僅好學,還很聰明。我想到的這些,她都能想到,而且一定會告訴朋友們。”她又說,“況且,各州府之間的基礎教育,又有什麼分別呢?我不覺得留下來就會限制什麼。”

謹傑欣慰地笑了。

邱茗也笑,只是忍不住一聲輕咳。這一咳像觸發了什麼開關,她猛然渾身顫抖。

冰歌沖上前。

“您怎麼了!”

茗姨一時不能說話,只是戰慄。她弓著身體,低垂著頭,慢慢地伸手,制止了大家的探看。

“我得先帶阿茗回去了。”謹傑滿面焦色,抱起愛人,跨上一把彎刀穿窗飛去。

強烈的不安令冰歌手腳發麻,但季前輩的話打斷了她亂紛紛的想法。

“冰歌,你還有什麼疑惑沒問吧?我知無不言。”

女孩勉力定下神來,道:“您說得不錯,我的確還有兩個問題。”

季前輩示意她繼續。

“第一個問題是,我們發現體術老師在藥園木屋和一個神秘人說話,而且裡面有哀嚎聲。但是當我寫信問傑姑和茗姨,她們嚴守規定,只告訴我他是無辜的。”

姜鋒冷哼一聲。

季前輩見慣了風浪地說:“這個嘛,就是年輕人的一點小秘密了。我只能告訴你,他們確實是無辜的。那個‘神秘人’,其實是賀知蟬的長男,在八月份的時候和家裡決裂,離家出走了。後來改名換姓去到你們學校工作,看來,他也在學校裡找到了自己的戀情。”

冰歌一時失語。

消化了一會兒,她繼續道:“最後一個問題、是關於我的信使的。”

“啊,我有幸見過它。是一隻很出色的鳥兒。”

“您見過它?”

“是啊,它當時正把信紙砸到你傑姑臉上。”季憫德笑道,“那是隻並不平凡的鳥,有著‘看見’的能力,和你的夙前輩有些像。當然,一隻鳥能看見的東西非常的模糊,遠沒有空明那麼強悍。”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這時,白光一閃,紙鶴出現,在三人面前緩緩展開。

只見信紙上,季前輩的說明之下,寫著碩大的“不同意!”三個字。

“真是心有靈犀的情誼啊。”憫德嘆道:“看來我們這些家夥真是老啦。既然你們都已經決定了,那今天就到這裡。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給我寫信。你的鳥兒認得我。”

說完,她也穿牆離開。

姜鋒帶冰歌回到夥伴們的病房。一番交流後,冰歌和大家告別,隨姜姨回到桃花塢。

進了門,姜鋒握住隨身的刀柄,將長刀變成一把黑沉的戒尺。

冰歌並不十分意外,雖然姜姨從頭到尾沒有說過她一句,但她知道,她一開始就生氣了。

緊握著戒尺,姜鋒盯著冰歌看了半天。最終,她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松開戒尺,抱住冰歌。

冰歌在她懷裡依偎了一會兒,而後掙脫出來,抬頭道:“請您、像對待一個戰士那樣訓練我吧!”

“戰士?”姜鋒重複著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