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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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百日之後,已是年中,母親孝期已過,她又已及笄,韋家這待字閨中的女兒便被各家看上了,再加上韋家出了位太子妃,那便是未來的皇後,是以與韋家聯姻更是首選。
僅僅兩三個月,韋昭訓便接了媒人送來的五六份提親禮。只是看來看去,卻沒有幾家的郎君能如了他的意。當年那位崔家三郎,在去年已經成了親,想到這一門好親事就這般耽誤了,他不由嘆了口氣。
不過好在女兒才剛剛及笄,不急於這一時,婚嫁乃是女子大事,總要慢慢挑選才好。他愁的是女兒這兩年極少出府,性子愈發沉靜下來,反倒不如年幼時活潑可愛,雖說賢淑是好事,可這整日悶在家中,又如何能為人所知?
眼見下個月便是重陽,宮中定要舉行射禮,到時那些王孫公子都會前去,而他的品階,亦可帶女兒前往,不如就趁這個機會,為女兒選一位良婿。
打定這個主意,他便讓兒媳元氏去勸玉茗。玉茗一聽進宮赴宴,本是不想去的,可經不住嫂子多番勸說,再加上她也久未參加宴會,只好答應下來。
到了這一日,她換上一身青綠緞子襖裙,元氏看了連連搖頭:“妹妹怎得出了孝期還穿這暗淡之色?哪裡像個年輕娘子?”記得她年幼時喜愛明亮之色,現在這一身,卻是連年輕婦人都不喜的顏色。
玉茗看了看自己這身,笑道:“我也不知為何,突然便不喜那些豔色,或許年紀大了,轉了性吧?”她對鏡理了理鬢發,也覺得這身過於寡淡,想了想,從妝盒中取了硃色花鈿貼在額上,臉上這才明豔起來。
兩人乘車跟著韋家父子進了宮門,此刻玄武門已布好射宮,不過是拿圍壘圈出一塊場地,立下九十步外的射靶。旁邊還有奏樂的宮人候著,只等聖人接受完群臣覲見便開始射禮。
韋昭訓去了殿內覲見,玉茗跟元氏這些女眷們則遠遠地站著,只等那射禮開始。不多時,奏樂聲起,便見聖人遠遠地走了進來,隨樂連射四箭,只見千牛衛將軍奏報後,周圍群臣皆是贊嘆之聲,顯然皆是中了。
接下來的便是侍射之人,首先便是皇子,只因當年那宗 “三庶人”之變之後,射藝最好的兩位皇子皆已賜死,剩下的不是太子這種平庸的,便是還未成年,因而原本上場的兩位皇子,改為一名皇子單獨侍射。
待玉茗看到那走上來的皇子時,心中一震,即便遠遠瞧著,她也能認出那是壽王。兩年未見,他仍是那般消瘦,看著讓人心疼。她向前走近了些,想將那人看清楚,可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那般遙不可及。
四箭過後,李瑁放下手中長弓,待千牛衛來報說皆中靶心,他沖父皇行了一禮,得了幾句不輕不重的贊賞,面色淡淡的走了下去。待下了場,他才覺得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回頭去看,只見圍壘邊站了些女眷,也未在意,就這般回宴席中坐了。
玉茗眼見著他坐在靠近這邊的位置,這才將那眉眼看了清楚,這一看,卻又是一陣心酸。他的臉上,已沒了笑,甚至沒了任何情緒,好似木頭人一般,即便跟同席的皇子相談,也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她嘆了口氣,突然對那射禮沒了興趣,轉身入席坐下,取了一塊重陽糕嘗著,那帶了艾草味道的糕點,此刻入口中,更覺的有些發苦,再配上辛辣的茱萸酒,將她心中那些喜慶的興趣沖的無影無蹤。
義父臨終前的話猶在耳邊,她已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女,知道與他雖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即便如此,卻又為何不能死心呢?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我說不是虐文嘛,沒有虐女主哦~
眾配角瑟瑟發抖:所以倒黴的是我們咯?
作者:嘿嘿,你們猜。
眾配角紛紛翻劇本,只見上面寫了幾個大字:請參考歷史。
李瑁:喂喂,你們有我慘嗎?
眾配角連連搖頭:不敢跟你比。
作者:這位男主,你印堂發黑,莫不是有劫難?
李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