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宮中立壽王為太子之說日盛,這位備受玄宗寵愛的兒子,一下子站到了風頭浪尖之上。雖說後宮不得幹政,可哪一朝也未能斷的徹底,更不用說那位有著非凡手段與心計的武惠妃。

玉茗嘆了口氣,她這時才明白當年哥哥說的那番話,生在皇家,本就不是一件幸事,尤其是李唐開國以來,兄弟相殘、骨肉相煎的事情比比皆是,十八郎他,終是逃不開的。

她看了眼那在空中蕩漾的鞦韆,突然沒了遊玩的興致,跟元氏說了一聲便帶著婢子往回走。一路上,迎面而來的行人皆是喜氣洋洋,唯獨她心事重重。

耳邊忽聽馬蹄聲響,有人問到:“請問前面的可是韋家娘子?”

她回過頭,只見高頭駿馬上坐了一清秀郎君,竟然是崔縱。想到上次失約之事,她心中過意不去,輕輕施了一禮:“見過崔明府。”記得上次哥哥提起,這崔縱現在官拜藍田令,卻不知現在這樣叫是否還妥當。

只聽崔縱輕聲一笑,說道:“娘子客氣,還是叫我三郎吧。”說著下了馬,跟她並肩往前走。玉茗自覺有愧與他,不敢貿然這般熟稔的稱呼,只得微一點頭,跟著他一齊往前走。

崔縱卻彷彿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般,依然笑著問起她去了哪裡。玉茗如實相告,乃是從曲江池邊遊玩回來。他點點頭,問道:“娘子這便是要回府?”

玉茗答說:“是。”

崔縱一笑:“我今日在那坊中設宴,還邀了庭之。若是娘子賞臉,可否隨我一起去赴宴?”

玉茗本想婉言謝絕,可一想到曾經失約與人,再拒絕終是不妥,猶猶豫豫中,又聽他說專門請了異族人演百戲,一時來了興致,思前想後,覺得哥哥也在,這才應了下來。

兩人往平康坊那邊邊走邊聊,崔縱說起上次他在曲江池邊等了大半天也不見她,她臉一紅,剛要解釋,只聽他笑著說,庭之已經將她生病之事說了,這才鬆了口氣。

待到了酒肆中,玉茗一眼瞧見哥哥,剛要跑上前去,卻見他身邊坐了個妖豔女子,立時便不高興了。雖說宴會中陪酒女子並不罕見,可真要見到自家哥哥旁邊也坐了那麼一人,自然是心氣難平。

只見她走上前去,硬生生坐在了哥哥與那女子中間,庭之冷不防身邊多了一人,回頭一看,竟然是自己妹妹,愣了一愣問道:“你為何會在這裡?”

玉茗沒好氣的說:“自然是來守著哥哥。”她轉臉狠狠瞪了那女子一眼,見她識趣的去了另一邊,這才得意的看了哥哥一眼:“有我在,自不會讓這些鶯鶯燕燕來打擾哥哥。”

庭之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你呀,對哥哥都看的這般緊,將來看誰敢娶你這種妒婦。”

“那我便不嫁,一輩子賴在家中幫嫂子守著哥哥。”

庭之聽完,笑著對坐在另一邊的崔縱說:“你還是趕緊上門提親把我這個妹妹娶了去,否則我可要永無寧日了。”

崔縱低頭一笑,並未說什麼。玉茗臉一紅,狠狠瞪了哥哥一眼,卻也不再說什麼。待那百戲藝人上場,她小孩子心性一上來,早將那些尷尬拋到腦後,專心致志瞧起了光景。

崔縱隔著庭之不時看向那個稍嫌青澀的少女臉龐,淡淡一笑,一口口啜飲這杯中美酒,心情似乎好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 嗯,男主要水逆了,地獄模式開啟。不用擔心女主,親媽作者捨不得虐,她就是個治癒系的小甜甜啦~

其實當初有這個腦洞時也在懷疑,自己究竟能不能立起女主這個人設?因為壽王在史書上的記載真的算是平淡無奇,除了與楊貴妃有關再無其他記錄,這個不狗血的故事會不會有人喜歡?

不管如何,我還是寫了。不論古代還是現代,那些美好的愛情總是令人嚮往。只因史書上的壽王與王妃,便是相依為命,平淡過一生,相比那些稱王稱後不得善終的,不知好了多少。

所以,希望你們也能喜歡這個治癒的故事。就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