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指認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祖母之所以助我,那是因為我知道祖母在這個家裡想要什麼。”姜婉妤對竹沁緩緩道來,兩人並肩坐於床榻之上,竹沁好奇地追問她是如何揪出幕後真兇的。

姜婉妤微微一笑,回憶道:“那晚你遭難,我雖心知是何人慾置我於不義,卻不明那物件如何進了我的妝奩盒。府中丫鬟雖多,能自由出入我房間的,除了你,便是雲遮與雲裳二人。我深知你品性,斷不會行此茍且之事,所以嫌疑便落在雲遮與雲裳身上。”

竹沁被關押的次日清晨,姜婉妤若無其事,如常般淡然。屋內只留下了雲裳一人侍奉。待用過早膳後,她便要開始靜心制香,那香氣繚繞,沁人心脾。雲裳邊伺候著邊說:“小姐制的香真真是好聞。”

姜婉妤聽了誇贊後,隨手就給了雲裳一個味道相似的荷包,笑道:“你喜歡便拿去,這香氣也適合你。”雲裳喜出望外,接過荷包,滿臉歡喜。

兩個時辰後打發雲裳出去辦事,並讓雲裳傳話給雲遮,讓雲遮午膳前進房間叫她用膳。雲裳應下後就高興出門了。

午膳前雲遮去房間伺候姜婉妤,發現她在小憩,便輕輕將姜婉妤喚醒,然後準備伺候姜婉妤用午膳。

姜婉妤用午膳時漫不經心的和雲遮說:“雲遮,你說能是誰將釵子放進我的妝奩盒裡呢?”

雲遮給姜婉妤夾了一個肉丸子放進碗裡,然後低眉順眼地說:“小姐,奴婢也不清楚。”

姜婉妤夾起肉丸子,掂了掂,似笑非笑地說:“還是你會回話,不像雲裳那般口無遮攔,她說自己和這件事無牽扯,那有牽扯的便只有竹沁和你了。”

雲遮臉色一變,慌忙跪下道:“回小姐,肯定不是奴婢,奴婢對小姐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做背主的事情。”

姜婉妤淡淡道:“竹沁跟隨我多年,她的品行我自然清楚。斷不可能做這種偷竊之事。”

“回小姐,如果不是竹沁,那就只能是雲裳了,對,奴婢很是懷疑雲裳,雲裳家裡很窮,又有雙親和兩個弟弟需要供養,日子一直很拮據,興許是她受到了誰的指使,才,才做的這等蠢事。”

姜婉妤挑眉道:“哦,是嗎?那你覺得,能是誰指使雲裳的呢?”

雲遮低頭道:“奴婢不知,奴婢自從伺候小姐後,幾乎不怎麼出院門的。”說完磕了一個頭,“請小姐明鑒,真的不是奴婢。”

姜婉妤輕輕一笑,扶起雲遮道:“好,我自是相信你的,你先起來吧。”待雲遮起來後,姜婉妤又說,“不過,現下我確實有些為難了。”

姜婉妤用過膳後,也給了雲遮一個精緻的香囊,然後讓雲遮去庫房對昨日竹沁沒對完的嫁妝單。

雲遮出了房間後就看到領著端茶水的丫鬟們走過來的雲裳,雲遮眼中閃過一絲狠戾,走上前去,突然一個耳光狠狠地甩在雲裳臉上。然後說:“你個小蹄子,是想害死我嗎?竟然去主子面前吹耳旁風陷害我。”

雲裳被打得一個趔趄,半邊臉瞬間紅腫起來,她捂著臉,眼中滿是茫然與憤怒,正要開口質問,卻聽見窗邊傳來姜婉妤的咳嗽聲,隨即喊道:“茶水來了嗎?”雲裳連忙擦擦臉上的淚痕,強忍怒意,端著茶水進了房間。

姜婉妤抿了口茶水,緩緩放下,瞧著雲裳那紅腫的半邊臉,就問:“怎麼回事?”

雲裳也是一頭霧水,一臉委屈地答道:“奴婢也不知道雲遮發什麼瘋,上來沒說話,就打了奴婢。”

姜婉妤敲敲杯蓋,眉頭微皺,似在思索:“不應該呀,就算雲遮懷疑是你偷了釵子放進我房裡的,也不應該直接對你動手啊!”

雲裳聽了後,直接跪下,“小姐明察,雲遮這是誣陷,奴婢絕沒有做過此事。”

姜婉妤微微一笑,說:“她可是說得有鼻子有眼,很難讓我不信。”

雲裳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小姐,其實奴婢還懷疑雲遮呢。”

姜婉妤饒有興趣地看著雲裳:“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