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嚇我。”

……

“okok,知道你沒事就好。”

駱星趕緊給李似宜回了個電話,李似宜話好密,一頓輸出加關心。

“抱歉哦,我太累,回家倒頭就睡了。”駱星說。

“還好白天小谷先給了我訊息,告訴我情況,不然我真得急死!”李似宜說,“你這是睡到現在才醒?”

“嗯。”

“身體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事,現在很健康,活蹦亂跳。”

“接下來你好好休息吧。”

“嗯嗯,我現在要出去吃飯……”話到嘴邊,私心篡改,“約會。”

“約會”這詞從駱星嘴裡蹦躂出來挺新鮮的,李似宜笑:“怎麼你出去一趟開竅了?還是你們患難見真情了?要先婚後愛了?”

“他說他以前就喜歡我。”

很直白冷靜的陳述。

李似宜作為旁觀者比當事人激動一萬倍:“我說什麼來著!我說什麼來著!我、說、什、麼、來、著!”

“江雲憲那種人,哪像是會隨隨便便跟人結婚的!”

“我也不是會隨隨便便跟人結婚的人。”

“……”

李似宜噎了噎,“那你倆真是天生一對喔。”

四十分鐘過去,江雲憲見臥室仍舊沒動靜,過來敲門。

駱星還在畫眉。

上身微微前傾,端詳著鏡子裡自己的半張臉,持筆的手慢慢勾勒眉尾,像煙波江南裡的柳梢。

江雲憲倚著櫃門,沒開口催,只好整以暇望著,是河堤上悠閑踏青賞景的看客。

被注視著,駱星那雙一向懸腕很穩的手,莫名虛軟,有點抖。

她透過鏡子,瞪向他:“別看我。”

江雲憲繼續盯了兩秒,從善如流地應著:“好,不看你。”

“我影響你化妝嗎?”

他語氣有點無辜,摻雜著困惑。

“也……也不是。”

“老師在旁邊看著,我解不出題目的,”駱星打了個不恰當的比方,“總之是差不多的情況。”

“理解嗎?”

江雲憲自然點頭表示理解。

但行為叛逆。

坐在一側的櫻桃木溫莎椅上,低頭看手機,又抬頭看兩眼她,眼睛根本不聽話。

被駱星發現,她未加思索,拿起擱在桌邊的眼罩不由分說給他戴上。

江雲憲絲毫沒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