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月點頭換了一個方位選擇沖刺,目光緊緊的鎖定那輛馬車。時不時還回頭看去那片林中的追殺是否有跟過來。

她緊皺著眉頭,喘著粗氣卻又不敢太過於出聲。

姜宜月看向四周等待時機,一切就緒之時她抬起腿迅速向前跑去。

她踩空在崎嶇的山路上,腳腕沒站穩向坑中崴去。

姜宜月眉頭下意識的皺起,忍著疼痛抬起腳踏上馬車的邊緣。

她迅速鑽上馬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手上的匕首抵在景明帝的脖前。

景明帝坐在馬車裡小憩,感受到那股冰涼卻沒有睜開眼。

她再次遞增匕首低聲警告:“別出聲。”

景明帝這才緩緩睜開眼,黝黑的眸好似一灘深不見底的池水,冰冷無情。

姜宜月腳踝上鑽心般的疼痛傳來,她擰著眉心額前冒出潺潺汗水。

走神的那一秒,景明帝握著她的手向後壓去,她吃痛冰冷的匕首落地。

等姜宜月反應過來之時,匕首已經被他握著卡在她的脖前。

姜宜月抬起下顎。

他勾起唇,如同鬼魅:“長公主,別來無恙。”

姜宜月倒吸了口冷氣整個背部緊緊的抵在馬車上,她警惕的看著那把匕首。

裴霽寧濃黑的眉頭上揚,似是挑釁似是玩味。

他整個人屈身上前,壓她一頭,一整個陰影籠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姜宜月的聲音沉沉,她撐著雙手卻時時刻刻都在思慮著如何逃生。

外面很快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為首的黑衣人道:“有沒有看見穿農作服的年輕女子。”

另一道聲音響起,冷冰冰的隱隱還有些諷刺:“你看我們這裡有年輕的女子嗎?”

黑衣人臉色一僵抬眼看向馬車:“那這兒呢。”

姜宜月仔細的聽著外面的動靜,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裴霽寧攥著匕首的手倒是鬆了一分,眼裡噙著半抹譏笑:“長公主,你覺得我該如何回答呢?”

姜宜月眼裡鎮定的壓抑著那抹恐慌,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摁在軟塌上,十指指腹泛紅。

她不胸口不停的起伏,就連額前的汗水也在不停的一滴接著一滴冒出。

姜宜月打量著裴霽寧的神情,清晰的察覺到他眼裡的諷意。

“卡——”

裴霽寧坐回身收回手中的匕首。

周福山拍手,滿意的看著這一幕,他探過頭來:“誰說姜姜演技不好?你們看看還有誰能演的那麼入神,你看這額前汗水,誰能把害怕把疼痛演到這種地步。”

姜宜月一路受著傷來,大大小小的傷口她怎麼會不疼,這一幕演繹最為重要的也是這些面部小細節。

她確實演的很像。

可——

姜宜月擰著眉心抬頭,連帶著語氣也透露著淡淡的顫聲:“導演…我不是演的,我是真疼。”

她疼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有些氣若遊絲。

她撐著腿,腳踝上的疼痛非但沒有消失還在不停的增加,持續讓她疼的更為擰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