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屋內的果果突然哭了,阿憶怎麼哄都哄不好,有些手足無措,他剛才看見不繁出去了,他只好抱著果果往外面走去。

陳景泰站在樓上看見這一幕,瞪大了眼睛,連忙衝下樓去,“阿憶,阿憶——”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阿憶走出了簡家的大門,他的眼眸裡有著無助,不停的搜尋著夏不繁的身影,果果哭了,哭得好可憐。

“嗚嗚嗚嗚嗚……”果果哭得一臉鼻涕眼淚的,小臉蛋皺成了一團。

隱隱約約聽到哭聲,夏不繁往旁邊看了一眼,當看見阿憶抱著果果站在不遠處的時候,她心裡一顫,看著林路深連忙說道,“好,我給你一個機會,上車!”

林路深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夏不繁的身上,當聽見她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的時候,整個人都欣喜若狂,根本就沒顧及到周圍的一些事情,看見夏不繁上車後,他也快速上車,很怕她反悔一樣。

阿憶看見夏不繁似乎要離去,眼裡更是著急,往前跑了幾步,聲音有些堵在嗓子口,只能發出猶如小動物哀鳴的聲音,“不…不繁…果果….果…哭了……”

陳景泰追出來一把拉住阿憶,看見林路深的車子往外面開車,稍稍鬆了一口氣。

“果果….果果…不哭…”阿憶輕輕搖晃著懷中的果果,可是果果還是不停的哭著,阿憶看著陳景泰,眼眸裡寫滿了求助,“果果…果果….”

“走,我們先進去。”陳景泰說道。

郭文娟畢竟是以前親自把簡柯成帶大的,多少還是有些經驗,從阿憶的手裡接過果果,上下檢視了一下,當看見尿不溼全部擠在果果的褲子裡時,郭文娟無奈,一邊幫果果重新整理,一邊親和的對阿憶說道,“這個要弄平整,這樣擠成一團,果果就會不舒服,她不舒服當然就會哭。”

阿憶聽得很仔細,看得也很仔細,生怕錯過了一點點的細節。

果然,郭文娟把下面給果果整理好之後,果果很快就不哭了,睫毛上還掛著眼淚,衝著阿憶他們純真的笑了一下,這一笑都快把人的心給融化了。

大概是哭累了,果果的眼眸一閉一閉的,像是困了,阿憶抱著果果上樓,輕輕的放在嬰兒車裡,他搬了椅子坐在旁邊,一直陪著果果。

他看果果的眼神格外的專注和認真,就像在看自己的全世界一樣。

夏不繁坐在林路深的車上,心裡因為剛才聽到果果的哭聲而有些擔心,果果怎麼哭了?是不舒服嗎?她好想回去看看,但是現在又抽不開身。

林路深雖然在開車,但目光也時不時的看向她,當看見她微微蹙眉,有些晃神,似乎在惦記著什麼的時候,心裡堵得慌。

忍不住猜測難道她是在思念那個男人?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車子裡顯得格外的安靜,夏不繁也不想說話,目光看著窗外,雖才短短的一年多,但這個城市還是有不少的地方發生了改變。

當路過一家醫院的時候,她驀地想起報紙上的訊息,偏頭問了一句,“陳逸怎麼樣了?”

林路深道,“傷勢嚴重,中了兩槍,其中一槍差一點貫穿心臟,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夏不繁心裡頗為唏噓,“那陳逸知道那年他被綁架是陳淺歌策劃的嗎?”

“不知道。”

“那你要告訴他嗎?”

“他視為親人的人卻曾經想要他的命,如果是你,你能接受嗎?”

夏不繁搖搖頭,這次抓捕,陳逸拿命護陳淺歌,就可以看出他把陳淺歌看得有多麼重要,要她是陳逸,知道了真相,她肯定接受不了。

“我不準備特意告訴他,陳淺歌已經伏法了,那這件事就過去了。”

當年的陳淺歌是恨著陳逸的,要不是因為他的出生,父母又怎麼會從她和姐姐當中選擇一個送人呢,她那些年的顛沛流離都是他造成的,所以她要報復。

林路深有些感嘆的說道,“大概陳淺歌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也不會料到,多年以後的今天,她曾經恨死的人有一天會拿命護她。”

他是親眼看見陳逸為陳淺歌擋槍的,本來陳淺歌之前是寧死不屈,卻在陳逸倒下的那一刻徹底的崩潰,從她震驚的眼裡就知道,她沒有想到陳逸會如此待她。

夏不繁想,有時候不知道真相反而是幸福的,突然,她開口道,“停車——”

林路深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將車緩緩停在路邊,夏不繁落下車窗,看著不遠處的雜誌社,這是她踏入社會的第一份工作,是她作為起點的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