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多數的想法,還是自己的靠山倒臺了,他不知何去何從,前路迷茫。

他以為自己很快就會被國師的人清洗掉,這才越發的悲慼。

唯有給義父燒燒紙,想要義父保佑,他才能夠獲得一絲絲的安全感。

卻不想,他竟然能夠碰上皇帝前去,還被撞上他燒紙錢。

這一撞,他稀裡糊塗的成了義父的替身,成為了新一任的九千歲。

成了千夫所指的大奸臣。

他的願望實現了,他成了自己的靠山。

但他更加的驚惶。

他體會到了義父當初的如履薄冰。

可他沒了回頭路,他只能咬著牙向前。

前面哪怕荊棘遍佈,也可能還有一片坦途。

雖然最後的結局必不會是他想要的,也許會不得好死。

然他只要退縮,哪怕露出了退縮的意思,他立馬就會血濺當場,再無活路。

王貴嘴裡發苦,看向跟皇帝一樣難得上朝的國師,心裡更苦。

只有他知道,義父並非死於宰相之手。

而是國師。

是國師的人將義父從莊子抓走,也是國師的人把屍體拋到了宰相府。

可他知道也沒用。

他沒有鐵證。

國師做得滴水不漏。

他並不敢孤注一擲的告發國師,不敢替義父報仇。

王貴看向霍焰楓的時候,霍焰楓剛巧睜眼,那一雙無波無瀾仿若悲憫世人的眸子,卻是看得王貴渾身發寒。

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那雙眼,怎滴會那麼的駭人?

他晃了下神,再看過去,那雙眼中的旋窩不見了,依舊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奇了怪了。

見鬼了?

王貴再不敢去看國師。

他覺得這國師比之前還要邪門。

且這是連義父都沒鬥過的人,他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心裡有數。

他鬥不過國師。

霍焰楓見他收回視線,又看了眼皇帝。

見皇帝沒什麼異常,他這才再度閉眼,盤坐在左位之首,手中的佛珠不急不緩的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