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爹,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汙點。

若非有這樣一個不著調的親爹,他哪裡需要如此努力,自行謀劃?

也許,早年他就會被祖母養在膝下,獨佔馮家一切資源了。

趙氏聽著丈夫的話,眼神閃爍,熠熠生輝。

若是夜雲嵐在此,一眼便能看出,那是她孃親常說的八卦之光。

趙氏這會兒,定然沒有往好的方面想。

尤其馮老夫人如今一下子年輕了三十來歲,顯得比她還年輕,還有味道呢。

她眼瞎嫁給了馮萬里,這輩子『操』不夠的心,磨不碎的嘴。

整日裡不是吵架,動手,算計,就是坐地上撒潑。

她的花容月貌,早在這樣糟心的日子裡磨沒了。

趙氏此時心中再度算計了起來,就想著能多聽點兒爆料,她編排起來,也能有模有樣。

就算沒有,單憑死老太婆那一句話,加上自家死男人的嘀咕,也夠她腦補出一場狗血大戲了。

馮儒海眼中佈滿了陰鷙。

曾經,母親常說他最像父親,父親也是因此最為喜愛於他。

哪怕他身體成了這個樣子,父母對他依舊偏愛。

他也正是佔著這份偏愛,才在馮府站住了腳。

四房日子過得低調,看起來平平,實際卻是最為滋潤的。

不然,先前在柳府,看見馮老夫人服『藥』後的奇效。他也不會那麼有把握,能夠靠母親的憐憫與疼愛,算計她主動割肉給他了。

可現在,母親心裡有了新寵,讓他感到了十分威脅。

不,他決不允許自己的地位下跌,甚至是被取代。

馮儒海垂下了眸子,眸底暗沉一片。

於氏悶不吭聲,她一直如此,什麼都有丈夫算計,她只要言聽計從便可過上舒坦的小日子。

但她眼波輕顫,可見心底並沒有表面這般平靜。

就在剛剛母親說完那句話,帶著馮茂奇離去後,於氏便偷偷觀察了下丈夫的神『色』。

她對馮儒海的細微表情都瞭如指掌。

一見他臉『色』暗沉,嘴角緊繃。

於氏就已經繃緊了背皮,下意識『摸』了『摸』手臂。

若是沒有衣衫遮擋,便能看到,那裡滿是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