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林墨的狀態不太好,祁琬卿給他掖了掖被角,然後笑著看他:“這世上有很多要比你還要苦悶的人,但他們都堅強地活著,所以……你也得好好活著。”

林墨有些動容地看著祁琬卿:“讓郡主見笑了。”

祁琬卿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不願意示人的醜陋傷疤,沒什麼可笑的。”

說著,祁琬卿站起身:“好了,太晚了,你趕緊休息,我也該回去睡覺了。”

“好。”

祁琬卿照顧著林墨休息,她一轉身,突然頭一陣眩暈。

她使勁眨了眨眼睛,暫時清醒了一會,緊接著她便趕忙回到自己房間裡。

或許是這幾日連日奔忙,頭總是昏沉沉的。

到了自己屋子裡還沒來得及換衣裳,人就躺在床上睡過去了。

——

祁琬卿迷迷糊糊之間,自己又開始做夢了。

這一次彷彿是夢到了很久之前,是那次她哭著鬧著要跟玄澈解除婚約那次。

可即便是如此,玄澈也從未為難過她。

朦朧中,祁琬卿彷彿一個置身事外的人,看著皇宮裡氣沖沖往出走的當初的自己。

“琬兒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玄澈跟在祁琬卿身後,即便是剛剛祁琬卿把解除婚約的事情鬧到了皇后那裡,他還是好聲好氣地哄著她。

可祁琬卿卻是一臉怒色:“要我說幾次殿下才會清楚?我不喜歡殿下,我心裡的人從來就不是你!”

從前的祁琬卿,對玄澈真的是一點都不留情面的。

“那本殿也再跟你說一次,這件事情本殿絕不會讓步,你是本殿的未婚妻,想解除婚約?想都不要想!”

“你?”

“誒……好了好了。”

施文宣適時地出現,他把祁琬卿拉到一邊:“我說祁姑娘,這件事情不是你一個人可以做主的,再說,這可是與皇家的婚約,豈是你隨隨便便就能解除的?”

“皇家的婚約就能逼著我嫁給不想嫁的人嗎?”

玄澈氣急,一步來到祁琬卿身前:“祁琬卿你聽著,你這輩子都別想逃開我,你想解除婚約嫁給玄璟?做夢!”

施文宣在原地一臉無奈地看著這兩個人。

“祁姑娘你也別生氣,殿下也是因為在乎你,他是為了你好,你剛從老家回來不瞭解,三皇子他……”

“他怎麼樣?不過就是生母身份不高,在皇室中讓你們看不起,可那又怎樣?身份不高就影響了他的為人嗎?他那麼努力,難道都不配別人的喜歡嗎?”

恍惚間,祁琬卿感覺自己身後走來一個人,她轉頭,正是一身白衣的玄澈。

自打祁琬卿開始頻頻在夢裡見到他時,他總是一身白衣。

玄澈負著手站在祁琬卿身側,祁琬卿轉頭看他,臉上滿是愧色。

似是體會到她的心思,玄澈伸手將人攬在懷裡,然後兩個人一起看向畫面中的三個人。

“恆哥哥當時一定很生氣是不是?”

莫說是玄澈,就是祁琬卿自己看,都恨不得抽當年的自己兩耳光。

然而玄澈卻是搖頭:“不是生氣,就是很心疼,其實如若你當年真的喜歡了一個人品好的人,我又何嘗不會忍痛放手?可玄璟……”

祁琬卿抬手攬住玄澈的腰身:“恆哥哥,其實有個問題我一直很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