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兒在焚月山莊學了不少東西。”

祁琬卿正在小心翼翼地拆玄澈身上的棉紗布:“母親說要想做好一件事,就要認真學,不然什麼都學不會的。”

“你在柳城救災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嗯?怎樣?”

“會給那些百姓小心翼翼地上藥,換藥。”

祁琬卿淡淡笑著:“當然會,當時是雪災,人們大多是凍傷,凍傷很麻煩,上藥的同時還要留意不能讓面板潰破,不然就會引起感染。”

“你一個千金小姐,能做到如此已是不易。”

“我?”

祁琬卿詫異地抬頭看了一眼玄澈:“殿下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算什麼千金小姐,不過是空有個名頭罷了。”

因為祁琬卿是半彎著腰的,所以玄澈只要微微垂眸,目光正好落在祁琬卿的發頂。

“你總是與別家女子不同,若是像別的女子,如若是搭上了姑母這個靠山享福還來不及,哪有你這樣死活往戰場跑的?”

“嘶……”

玄澈正在說話,突然傷口處的皮肉處猛地被扯痛。

突然的疼痛讓玄澈蹙了蹙眉,但等他反應過來時,祁琬卿已經將傷口處全都處理乾淨了。

手腳很是麻利。

然而傷口重新露出來,祁琬卿的神情卻是凝重:“箭?”

“琬兒還認得傷口?”

“當然,殿下也太小瞧我了。”

玄澈也笑:“不是小瞧你,是你有太多的意想不到。”

祁琬卿手上不停,玄澈說話的功夫她已經調好了藥之後開始一點點地給傷口上藥。

“呼~”

開始上藥了,祁琬卿怕把玄澈弄疼,每點上一點藥粉,她就靠近他的傷口處輕輕吹著。

玄澈渾身一顫,頭髮絲都要豎起來了。

祁琬卿此刻雙手輕輕撫在他的身上,他是光著上身的,不止能感受到祁琬卿微涼的十指,更是能感覺到祁琬卿的唇彷彿輕輕蹭著他身上的汗毛。

那細微地觸感讓玄澈感覺現在折磨他的根本不是傷口,而是正是祁琬卿。

感受到玄澈的異樣,祁琬卿抬眼:“是不是碰疼傷口了?那我再輕一些。”

玄澈狠狠地咕噥了幾下喉結:“不疼,你繼續。”

不知又過了多久,直到祁琬卿找來乾淨的寢衣給玄澈換上,玄澈這才敢睜眼。

沒錯,剛剛的他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如若不是如此的話,他真怕控制不住自己。

這邊剛換好了藥,施文宣的藥也熬好了。

“我說你們這屋子裡一股子什麼味道?”

施文宣進門,略有些嫌棄道:“今日我就聞著殿下身上一股奇怪的味道,怎麼回事?”

一說起這個,祁琬卿和玄澈對視了一眼,祁琬卿沒說話,而是彎身去收拾那些帶血跡的棉布。

施文宣走到祁琬卿身側聞了聞:“不是琬兒的味道。”

玄澈臉色不好看:“你離琬兒遠些。”

“呵!怎麼?見不得我與琬兒關係好?當初在焚月山莊的時候琬兒的大部分技藝可都是我教的。”

“你教的?”

祁琬卿臉上帶著笑,然後朝著玄澈點頭:“是的,如果仔細算起來,施公子算是我師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