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琬卿反應快,身子一滾便躲過了那個大漢的屍體,然而她再看過去時,正對上玄澈那帶著血跡的臉。

他手中長劍滴著血,臉上神色亦是可怕至極。

說實話,從前的玄澈從未在祁琬卿面前露出如此一面,從前的祁琬卿傻,以為玄澈就是如此的人。

可後來她才想通,不過是玄澈愛她怕她害怕,所以才不會讓她看到自己可怕的一面。

像他那樣殺伐果決的太子儲君,又怎會是任人擺佈的懦者?

祁琬卿抬眼與玄澈對視,只那一瞬間,她分明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弒殺。

“殿下,是殿下來了。”

周圍的護衛喊起來,玄澈帶來了援兵,場面一下子就扭轉了。

不過片刻,那些人就全都被制服。

“殿下,全都是死士。”

“可有活口?”

薛燃搖頭:“牙裡有毒藥,被抓的瞬間就全都咬毒自盡了。”

玄澈的雙眉緊緊擰著,他轉過頭看祁琬卿:“受傷了沒有?”

祁琬卿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的蟬衣匆匆跑過來:“郡主中了暗器,殿下可有地方讓郡主棲身?”

方才這群人已經把他們馬車都毀了。

玄澈點頭:“去本殿的馬車上。”

“多謝殿下。”

蟬衣低頭去扶祁琬卿,祁琬卿臉色不愉,蟬衣以為她是傷重:“郡主別怕,一會到了馬車裡奴婢幫您治傷。”

可蟬衣身上也有傷,她去扶祁琬卿根本扶不動。

“薛燃,把馬牽過來。”

“是。”

玄澈看蟬衣:“本殿先帶她去驛館,你們稍後趕過去便可。”

“這樣也好。”

說著,蟬衣從懷裡掏出兩瓶藥:“這是傷藥和百毒丸,百毒丸在取出暗器之後口服,傷藥外敷。”

“本殿知道了。”

言罷,薛燃把馬匹牽過來,玄澈抱著祁琬卿上馬,兩個人先行離開。

祁琬卿此刻身上已經沒有力氣了,她整個人都癱在玄澈身上。

“祁琬卿你別睡,我們馬上就到驛館了。”

祁琬卿眨了眨眼睛,她沒力氣說話,以此來告知玄澈自己聽到了他的話。

玄澈馬匹跑的飛快,這裡已經離著官道不遠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兩個人便到了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