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祁琬卿手裡還拿著一塊碎瓷片,她一步一步朝著祁延走過去:“是我胡說八道,還是吳氏的枕邊風吹得太過?那姓吳的當街對我出言羞辱動手動腳,父親不先探問女兒是否有恙,反而是讓我去道歉?”

然而祁延亦是一臉正色:“到底是你傷了人,不管怎樣,你動手就是不對。”

“那父親想如何?”

“方才已經說過,去道歉。”

“若我不肯呢?”

“那便讓吳家報官吧,公事公辦,你傷了人,即便我是你父親也不能袒護你。”

“呵!”

祁琬卿臉上滿是苦笑,她握著碎瓷片的手死死攥著,鮮血一滴一滴流出來,隨著她邁向祁延的步子灑了一地。

“父親這是要置我於死地啊?”

祁琬卿已經恢復了貴女身份,如若此番被官府帶走,那她一輩子的名聲就都完了。

“路是你自己選的,與旁人無關。”

“好啊。”

祁琬卿說著,緩緩抬起滿是鮮血的右手,她朝著祁延笑,笑的陰森恐怖。

她伸手將碎瓷片放在祁延手上,然後拉著他的手用瓷片尖端慢慢抵在自己心口。

祁延一驚:“你?你做什麼?”

祁琬卿看著祁延,然後朝著他邁了一步:“父親手抖什麼?您不是要我死嗎?不是要給吳家一個交待嗎?來,我現在就成全您,在我母親靈位前殺了我,然後帶著我的屍首去舔吳家的臉!”

祁琬卿一聲低吼,猛地又朝著祁延走了一步,瓷片戳進肉裡,鮮血頓時就洇了衣衫。

祁延手一抖,連忙扔了瓷片。

祁琬卿臉上笑意更深:“怎麼?這樣就夠了嗎?夠你去討好吳氏了嗎?”

“瘋子!今日我已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他日可別怪我這個做父親的翻臉無情!”

祁延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然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靜雲齋。

他人前腳一走,祁琬卿身上脫力,整個人便癱了下去:“翻臉無情?難道現在還不夠無情嗎?”

門外傳來腳步聲,是雪汐和雲淺,祁琬卿眉心微蹙:“別進來。”

“小姐。”

“在門外守著。”

“是。”

祁琬卿坐在地上坐了片刻,忽然眼前多出一隻手。

她抬臉,玄澈正面色陰沉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