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施文宣也未曾想到祁琬卿會做出這種決定:“琬兒,你不是還要隨我去縹緲峰嗎?”

“是,但是走之前我想跟母親去鄰城一趟,我二舅舅還在那,我想去見他一下。”

片刻,長公主也放下碗筷:“我還要在朔城逗留一段日子,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了就帶你一起回去。”

祁琬卿笑著點頭,只是那笑容裡有些苦澀:“好,聽母親的。”

——

散席之後,施文宣和玄澈特意送了林墨回林府,林墨回去之後,在回程的馬車上,施文宣幾次三番想開口告訴玄澈祁琬卿的決定,可又怕刺激到玄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有什麼話就說,如此吞吞吐吐當我看不出來?”

施文宣看了看玄澈:“琬兒她……”

“她怎麼了?”

“琬兒她決定要先跟師父去鄰城,然後再與我去一趟縹緲峰。”

“嗯?為何又突然決定去鄰城?”

“不知,但師父也沒反駁,只說留在朔城再住一段日子,等這邊事情安頓好了之後再說。”

玄澈點了點頭:“可是琬兒……”

玄澈話未說完,突然神情一變。

施文宣察覺:“殿下是不舒服嗎?”

可玄澈的神情愈發痛苦,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緊接著身子一歪,整個人就栽倒了一邊。

“殿下!”

施文宣趕緊把玄澈扶起來:“薛燃,快,快些回到府邸。”

薛燃發現事情不對,趕忙又把馬車的速度加快。

一路風馳電掣地回到府上,施文宣沒敢大聲招呼,只讓人悄悄去請了長公主來。

長公主匆匆趕到施文宣的院子:“文宣,怎麼回事?”

施文宣一臉正色:“師父,殿下剛剛在馬車上突然暈倒,徒兒把脈發現……像是中毒了。”

“又是中毒?”

長公主也給玄澈把脈,片刻她抬頭:“文宣,金針。”

施文宣立刻將針包遞上。

與祁琬卿給林墨的方法一樣,用金針入穴,暫時緩解病人的痛楚。

一盞茶的功夫,玄澈緩緩轉醒。

施文宣一臉擔憂:“怎麼樣?”

玄澈臉色有些蒼白,剛坐起身就撩起簾子朝著外面看:“沒驚動琬兒吧?”

長公主還在給他施針,臉上神色不好看:“你先管好自己吧。”

玄澈勾了勾唇角,頭無力地靠在後面軟枕,心頭思緒翻湧著,一陣陣劇痛。

“澈兒你在想什麼?”

玄澈睜眼,有些不解地看著長公主。

長公主眉頭緊緊蹙著:“你體內真氣翻湧,你現在在想什麼?”

玄澈垂了垂眸子:“我……在想琬兒。”

“發病之前呢?”

施文宣回憶了一下:“師父,我們在馬車上也是在說琬兒的事情,徒兒告訴殿下琬兒要隨您回鄰城。”

長公主瞭然,然後又看玄澈:“澈兒,把你的思緒收斂,莫要再去想琬兒。”

“什麼?”

“不要想琬兒,你嘗試想一些別的事情,看是否會壓制體內翻湧的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