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琬卿連忙抬頭:“已經好了,我這就帶著侍女過去。”

祁琬卿匆匆離開,蕭楚衡拍了拍玄澈的肩膀:“走吧,天大的事也得先吃飯不是?”

玄澈跟著蕭楚衡回到正廳,祁琬卿已經張羅著把飯菜都擺好。

白浣則是獻寶一般拎出幾壇桃花酒:“這可是我師父釀的桃花酒,味道清甜醇厚,來,大家嚐嚐。”

祁琬卿一直忙活著,眼神也不看玄澈。

玄澈入座,蕭楚衡便帶著白浣和嫣然也入了座。

如今縹緲峰的弟子們都住在公主府,大家一起吃飯。

不知是不是有意為之,祁琬卿的位置竟然在玄澈的對面。

因為有了白浣在,飯桌上的氣氛輕鬆了許多,但祁琬卿卻始終有些走神。

她手裡捏著酒杯,宴席才剛剛開始她就已經喝了第五杯桃花酒了。

蕭楚衡蹙著眉頭,心裡有些擔憂。

突然,眼前多出一盤剔好的魚肉,祁琬卿抬頭,正對上蕭楚衡的眼。

祁琬卿心裡劃過一絲暖流,轉臉看到嫣然面前也同樣放著一盤,這就是她喜歡縹緲峰的原因,在這種人心各異的場合,他們永遠都是不一樣的存在。

看著對面的玄澈,祁琬卿心裡又開始難受,於是一仰頭……第七杯。

“殿下今日來公主府也不說等等月兒。”

一道女聲有些不合時宜地傳來,讓一直三三兩兩聊天的眾人都瞬間靜了下來。

祁琬卿手裡仍舊捏著酒杯,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飯菜,然而玄澈也沒有看皓月,而是盯著祁琬卿看。

祁琬卿被盯得渾身難受,便放下酒杯,然後埋頭去吃盤子裡的東西,一口接一口……

“啪嗒!”

淚珠落在盤子裡,祁琬卿腮幫子塞得鼓鼓的,但卻一口也咽不下。

“琬兒,我有些頭疼,你陪我出去一趟。”

蕭楚衡開口,祁琬卿立刻像找到了救星一般隨著蕭楚衡出門。

兩個人出了大廳,蕭楚衡拉著祁琬卿的手腕往暗處去。

拐了幾個彎,終於在一處不起眼的假山附近停下。

祁琬卿胸口一陣氣悶,一轉身將嘴裡的東西全都吐了出去。

方才在殿中她根本沒敢抬眼去看玄澈。

但即便是不看,那皓月的聲音還是傳到了她的耳朵。

那一聲聲話語敲得祁琬卿心裡直疼,可她除了難受還能做什麼?

正想著,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個水袋。

祁琬卿接過水袋漱口,蕭楚衡輕輕拍著她的背:“既已做出了選擇便無需再去後悔,這世上也不會有人會永遠在原地等你。”

祁琬卿用衣袖蹭了蹭嘴角的水漬,未曾說話。

“如今情況已經是這樣,現在再說什麼都已經沒有意義了,你和他……都該去過各自的生活,往後……也不必再有牽扯。”

祁琬卿手指狠狠摳著假山一角,心裡五味雜陳。

“作為兄弟,我認為子恆沒有錯,但作為師兄妹,我同樣也不希望琬兒你受到傷害,你也看到了,子恆如今已經與南疆公主有了婚約,你們之間……”

“師兄不必說了,師兄的意思琬兒都明白,師兄放心,琬兒不會糾纏殿下的。”

祁琬卿心裡很明白,其實這件事情也是她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