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琉看著他們,開口,聲音低沉,“現在,朕還是皇帝。”

我現在依然是帝王,所以你們不要攔我,也沒資格攔我。幾乎所有的人都聽懂了莫琉話語中的潛意思,大臣們齊齊退讓。

殿門開啟,情狀讓人不忍,血肉淋漓,每個人鼻尖都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看到莫琉後,景焓唇抿的緊緊的,沉默的帶著剩餘的禦林軍圍在莫琉身邊,而另一邊與江湖人士交手的暗衛們也齊齊避讓來到莫琉身邊。

莫琉望向不遠處,莫寒立於主位,在旁是一個青衣謀士,還有樂風清與梁越。而在另一側,有三個女子,他的皇後,他的妹妹,還有他的摯愛。

莫琉先開口,“你們這次謀逆,打的是什麼名號。”

莫琉不愧是莫琉,即使處於絕對的弱勢,也字字誅心。一句話,就將謙王的行為定為謀逆,名不正言不順。

莫寒嘆息,他也不想與莫琉兵戎相見,“子閑,你這皇位本就來歷不明,你既非嫡也非長,一直不受父皇看重,當年父皇暴斃,只有你在旁,你敢說父皇的死與你無關嗎?”

莫琉盯著莫寒,突然笑了,“如果我說與我無關,你會信嗎?”

莫寒搖了搖頭,“子閑,到現在了,你還不肯和我說句實話嗎?我手裡有證據。”

“皇兄,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皇兄,既然你已經有了判定,何須再問?”莫琉眼睛中褪去一切,只餘平靜。

“那我母妃的死,與你有關嗎?”莫寒又問,這才是他心中的不能釋懷的地方。

莫琉沉默。

嘉懿皇後突然開口,“賢妃娘娘並沒有去世,當年,子閑欠她一諾,她許自由,於是,子閑助她假死。”

莫寒轉身盯著嘉懿皇後,“你說謊,我母妃怎麼可能捨下我。”

嘉懿皇後面色未改,依然華貴,“謙王,你每年生辰都會收到來自新海的新衣,那並不是受賢妃指點的桂嬤嬤所做,而是賢妃娘娘親手所制。如果不信,你可以去查。”

莫寒突然整個人萎靡了起來,若真相如此,他作這一場陰謀又有什麼意義,他突然盯著旁邊的夏魘,“夏魘,你騙我,你竟然敢騙”

話音未落,他便被突然上前的梁越一劍刺死,隨後梁越被在其後的樂風清拔劍斬殺。

下面計程車兵見此變故,軍心開始渙散,此時,“梁越這個逆賊謀殺謙王,已被我就地正法,但我等將士不能忘記我們的使命,清君側,推暴政。”

下面計程車兵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同大喊,“清君側,推暴政。”

而在其旁的莫秋心看的清清楚楚,是樂風清推了梁越,才致使梁越誤殺了莫寒,可現在,樂風清竟然還在顛倒黑白。

莫琉也聽到了這個口號,他嘲笑的問,“清君側?清誰?”

樂風清憐憫看向莫琉,“陛下還不知道吧,夏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夏淵正是葉家餘孽葉逸軒。”

這次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夏淵,夏淵依然淡定,不起波瀾,早在他看到夏魘的時候,他便明白夏魘將他這顆棋子作何用了。

莫秋心與梓落聽到這個訊息,心中除了感慨以外,還有慶幸,她們共同慶幸葉逸軒還活著,莫秋心多了一分幸好夏淵是逸軒哥哥。

莫琉沒有眾人想象的暴怒,他反而還拍了拍夏淵,“即使夏相真的是葉逸軒又如何,我夏朝夏相,年輕有為,芝蘭玉樹。為地方官時,修水渠平災荒,治流寇安民心;為相時,治水患瘟疫,多少次生死一線,我夏朝有此人才,是夏朝之幸,何來清君側一說。”

誰也沒想到傳說中喜怒無常的帝王對夏淵抱有如此心態,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下來。

眼看有些士兵開始動搖。,“陛下真是能屈能伸,到現在,什麼話都說得出來,若陛下真能不計前嫌,當年為何對葉家斬草除根,連無知小兒都未放過。”

聽到葉家,周圍又安靜下來,過了一會,莫琉才接道,“當年葉家,是朕過了。”

“陛下,僅僅因為一些書信便滅了葉家滿門,難道不是暴政嗎?”這次說話的不是樂風清,而是許騫。

看到許騫後,大臣們紛紛騷動了一會,他們之中許多都出自許騫門下,直到現在,許騫依然在文人心中處於泰山般的地位。

莫琉想要解釋,可是他只能說,“當年朕未細查。”當年,他和雨漓的婚事,葉南開一直反對甚至還將雨漓送去和親,致使雨漓墜崖生死不明。他恨葉南開貪戀權勢,因此在林和拿出實證舉報葉南開時,因為各種原因,他下令處死葉家男子,女子全部納入奴籍。只是他沒有想到葉家會遭大火,無人生還。

誰也沒想到一直沉默的夏淵會將矛頭指向那個青衣謀士,“老師,你到底想要什麼?”

夏魘知道夏淵不受自己控制,他說,“還夏朝一片海晏河清。”

夏淵突然笑了,面容溫和但話語銳利,“那麼,你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