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一幫英靈為了不讓我親自清理門戶,紛紛拉著勸慰我講要有尊老愛幼的精神。我看莫裡亞蒂年紀不小了,然而每天滿嘴胡言半點看不出老態,整個一個色彩斑斕的斯文敗類,彷彿‘么蛾子’這個詞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我不由得滿懷悲憤的問他:“你說你這是圖什麼呢?”

其實我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出了什麼事情打一頓就算了,視情節輕重決定究竟是打成半身不遂還是趁早投胎。但是這回因為他們鬧得太大,還上了新聞報紙,連時鐘塔和魔術協會都有所耳聞。他們也知道這都是誤會,偏偏來到迦勒底也不忘記惡心人,每見到我就要裝模作樣的大呼小叫一番:“這不是電視上天天通緝的黑道頭子麼?!”

我:“……”別的勢力的人礙於情面不能動手,我又覺得手癢,想要把某人拎出來再揍一頓。

莫裡亞蒂一邊跑一邊長籲短嘆,半點看不來他所謂的‘高血壓動脈硬化骨質疏鬆’:“aster我這不是幫你立威嗎!你看看那幫人現在面對你變得多老實!”

以前為了平息人理恢複後的混亂事態,保證我的安全,羅曼大包大攬一個人擔下八成功勞,剩下一成是工作人員的,再一成才是我和一堆不知道打哪來的英靈的。他是名義上的迦勒底負責人,於是外界的槍炮戰火全沖著這個不自量力站出來的靶子去了,我這個正主反而清閑下來,得以在兩個世界中間亂竄小得片刻安寧。

羅馬尼心知我不會贊成他這個決定,所以拜託了蓋提亞那個吃裡扒外的攪風攪雨把我困在慶國脫不開身。等到幾天之後塵埃落定,在我沖上去質問的時候又輕描淡寫的說道:“反正不是什麼麻煩事,你要是不怨我搶你名聲就行。”

達芬奇也說:“你一個沒成年的小丫頭片子湊什麼熱鬧?他好歹是前所羅門王,你不要因為他表現的像個廢物點心就真的小看他。”

我被迦勒底兩大魔頭鎮壓了,只好偃旗息鼓做一個‘一無是處只是負責召喚英靈’的鹹魚禦主。雖說這世上能人輩出,但是顯然蠢貨的比例依舊佔據上風,每次魔術協會等官方機構前來商談扯皮,都有幾個拿著下巴看人的對著我說閑話。

我就不明白了,就算我真的一無是處,好歹背後站著幾十個英靈,他們就不怕哪天早上被這群實力高超的無法之徒撒上孜然變成奧爾良烤翅麼?

莫裡亞蒂大概是無法之徒的代表人物,一邊坑我,一邊坑別人,自己出氣加看戲,豈不美哉?

這件事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導致我出門在外見到別人家的老爺子,兩只胳膊依舊非常誠實的冒了一溜雞皮疙瘩。

莫裡亞蒂何等人物,看看我的表情再聯系一下之前福爾摩斯說的‘另一個迦勒底’,飛快的把當前發生的狀況猜個八九不離十。他也不點破,就微微一笑扔下那本破破爛爛的數學書不看了,坐直身體專心看熱鬧順便在走向對自己不利時趁早逃之夭夭。

另一邊,福爾摩斯和另一個世界的達芬奇聊得差不多了,剛想過來說點什麼,就被我們這邊的通訊打斷了。

“臨京川!”

“前輩!”

好像是覺得現在的情況不夠混亂一樣,羅曼和瑪修的腦袋一起出現在半空中,羅曼看也不看四周,直言問道:“現在怎麼樣了?你們這是遇到別的英靈了嗎?我怎麼沒看到所羅門,他不在你身邊嗎?咦……?”

他終於後知後覺哪裡不對,但是已經晚了。藤丸立香像是裝了彈簧一樣猛地跳起來,半點不猶豫的對著那個浮在半空中的藍色虛影悶頭沖了過去。我都被他嚇了一跳,心想要不是我知道一點劇情,估計還以為羅曼是他的殺父仇人。

醫生更不用說了,膽子隨著世界和平愈發縮水,現在不比山腳的麻雀大上多少,乍一看到有人對著臉沖過來,哪怕隔了螢幕也嚇了個哆嗦,一失手直接按了關機。

“……”

我莫名有一種,我們這群老弱病殘給這邊這個世界迦勒底丟臉了的感覺,幹咳一聲拉住失去目標一臉茫然和難過的藤丸立香:“你別慌,羅曼他還沒死呢。”

被我按住的少年打了個哆嗦,手心出了一層汗,怔怔的看著我,像是乍逢大變還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定了定神,問我:“怎麼回事?我剛剛聽福爾摩斯先生說平行世界什麼的……你們那裡和我這發生的事情不一樣嗎?你們那裡人理毀滅了嗎?迦勒底還存在嗎?羅……羅曼……”他問出一連串的問題,又在關鍵處卡殼,憋了半天幹脆掠過去,咬著牙強自鎮定不輕不重的接著說,“所羅門又是誰?”

我和周圍陣營撲朔迷離的諸位對視一眼,手一揮,很光棍的說道:“反正這片地方應該不歸我管,那我也不多問你們現在的目的了。今天晚上大家只談家事不談國事,你們聽著我講的就當成是聽了個故事吧。”

藤丸立香還在莫名其妙哪裡來的國事,我對著空氣叫了一聲:“所羅門?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