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受到情感支配的生物。

嫉妒,怨憤,憎惡,憐憫,愛慕,憧憬。人與人之間為愛恨所聯系,情感猶如細密的網,在不知不覺間纏繞住整個靈魂。聖人也好,權貴也罷,是窮兇極惡,抑或是風燭殘年,都無法獨善其身,遊離于波濤之外。

流淌著一半人類血液的魔術師也是如此。

在永恆的花園中將自己流放千年之久,不老不死、缺乏正常的善惡觀唸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看著紛繁變遷的人世,像是在看著玻璃罩子裡被安放進去的美麗標本,高高在上的欣賞和把玩。只是偶爾,極為少數的幾個瞬間,他也會想著——如果當初,沒有那麼做就好了。

維持著少女姿態的王者,披荊斬棘的撐起龐大的帝國,在血與雨中掙紮翻滾。不能流淚也不能軟弱,不能憎恨也不能談愛,只有挺直脊背刺穿敵人的胸膛,哪怕無論如何也會走向覆滅的終焉。

如果當初,沒有開玩笑的一般的,使其君臨天下就好了。

手握著聖槍的女人,無法死去,也不能夠算是活著。年複一年,行走在荒野上,像是一個無處安放的滅世兵器,又彷彿一個沒有被信仰的救世神明。孤寂而冷酷的彷徨於世,忘記瞭如何微笑,也不懂得怎樣流淚。

如果當初,沒有隨隨便便的嬉笑著,任其握住搶柄就好了。

夢魔穿梭於人類的夢境,見慣了無數悲歡離合喜怒哀樂。他輕而易舉地改變了少女的命運,而這不比編織一頂花環更加複雜。他饒有興致的編寫一出慷慨悲壯的劇本,本以為自己會期待結局的高潮。

——但是,最後的最後,屬於人類的那一半佔據了上風。少女用那張連無所不能的魔術師都不可見的網,縛住男人的心髒,隨著每一下跳動一點一滴的收縮,勒到他咬著牙難以呼吸。他後悔了。

名滿天下的花之魔術師將自己關進高塔,用直到末日降臨前的漫長時光贖罪。閑暇時,他也做些手工活,跟普通人折疊了一隻千紙鶴想要送給在意的人一樣,他用龐大無盡的時間與魔力,創造了一個遊戲一樣的平行世界。

因為很有趣啊,你會不會喜歡呢?男人這樣自言自語著,想象著曾經那個少女收到這樣的玩具,會怎樣睜大眼睛欣喜的撲上來擺弄。但這是一份永遠不可能被送出的禮物,因為擁有聖槍的神明,已經不需要任何可以帶來歡笑的東西了。

但是這個世界再次出現了意外。

被偶然召喚出的拉美西斯二世,為了與獅子王所在的卡美洛城對抗,隨手在降臨之時帶走了梅林無法送達的贈禮。這個以小說《哈利·波特》為藍本人為創造出的虛擬世界,覆蓋到了被戰爭吞噬的荒蕪的耶路撒冷,彷彿用作圖軟體新增了一張圖層,把所有殘酷的表面粉飾到了童話之中。

於是,為爭奪聖杯本該不死不休的英靈們,在發現了自己現在無法被對方殺死之後,經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輪回,終於學會了和平共處和等待。

等待能夠有人結束這場永無止境的迴圈,改變不老不死的命運,改變悲哀的結局。

結果最後還是要拜託你了。魔術師心想。如果是人類最後的禦主,已經解決了五個特異點的你,一定可以把我們所有人都帶出那個暗無天日的高高的塔吧。

我從拉美西斯二世那邊問到了故事的始末。

象徵太陽的法老和以銀色綠色為裝飾的斯萊特林並不是很搭配。他哪怕是住在霍格沃茨冰冷的湖水下,也彷彿懷抱著日光一樣引人注意。

簡而言之就是穿的太高調了。也不知道其他斯萊特林的小蛇們作為冷血動物是怎麼承受住法老的光輝的。

……更何況這人居然在地下養了一群斯芬克斯。

我進門的時候和獅身人面的傳說生物打了個照面,嚇得瑪修當時就豎起了盾牌。所幸斯萊特林的寢室不大,就算是法老也只能塞進去一隻半大的寵物。斯芬克斯沖我們嗷嗷交了兩聲,我下意識的說:“不好意思沒有愚者之鎖。”

長著像是兔子耳朵一樣的另一個法老聞言立刻怒視我們:“那你們還來幹嘛?”

“……”

“呃……我們是從迦勒底來的,想問一問您關於這個特異點的事情。”

尼託腦袋上面的長耳朵動了動:“什麼?原來是來問問題的嗎?問問題的看見我們面前的斯芬克斯竟然不打算獻上鎖鏈嗎?沒有鎖鏈的話聖甲蟲也可以哦~真的不需要很多!給一點就好了!”

……這是已經窮的連寵物都快養不起了嗎。

想想霍格沃茨這種地方也不像是會有這種埃及特産的樣子,我於是建議道:“你們可以去這個世界的埃及看一看嘛,說不定金字塔裡會有庫存。”

拉二冷哼一聲:“你以為我們沒想到嗎?可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根本就和餘那邊完全不同,靈基再臨的材料就是刷一百遍free本你也打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