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是一卷畫冊。

一卷難以形容,其狀態特殊的畫冊。

但再難以形容,它也確確實實,是一件東西。

“世間”是一件東西。

能被人拿在手上,並在上面印著內容的一件東西。

畫卷不知從何而起,不知往何而終止。

它沒有起點,也沒有盡頭。

這一卷畫冊,像一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

樹幹的部分,是過去的時間。

畫卷上,記載著既定的過去,記載著歷史的畫面。

樹幹的單一,代表著過去的唯一性。

過去種種,已成定局,無可變更。

樹幹之上的樹冠,枝繁葉茂,是未來的時間。

在時間的未來,畫卷如同平行重疊的千疊紙,將未來列出重重可能,代表著未來擁有無數個可能性。

這是這副畫卷的存在形態。

元初仙帝的一生,便被印在這卷畫冊之中。

畫卷鋪展。

從樹根底部到樹冠,是時間的流逝。

大樹的樹幹,象徵著過去的畫卷上,栩栩如生的烙印著一位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在畫冊上的畫面,再度回溯往前,是童年,是嬰孩。

是他呱呱墜地時,所在的醫院孕室。

畫冊上,還能看到一位溫潤如玉,臉上掛著淡雅淺笑,謙遜如學者般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在產房門前不安的來回走動,雙手焦慮的搓著。

畫卷再往前翻,可以看到白衣青年出自京城,可以見到離火真君,可以看到寒家與藥王世家的恩怨糾葛。

再往前,可以看到京城天盟九大世家,每一世家所擁有的那一柄鎮族極品靈器。

繼續往前,可以從畫卷上看到星辰的生滅,人族的起源,見證靈古歷仙皇天庭的蔥古歲月。

這時候,沿著畫卷上的時間,回到那一幅產房門前的畫面。

產房中,一位呱呱墜地的嬰孩,被清純未脫的方一茹抱在懷裡,旁邊站著一臉激動憨厚紅臉的白衣青年。

畫卷上的記錄往後走。

已經被白衣青年取名為“寒辰”的嬰孩,從搖籃中的嬰孩,變成少年。

沿著畫卷一直成長。

很快。

時間來到那一晚。

叔祖離火真君上門。

那位溫潤如玉的白衣父親,從少年寒辰身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