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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不了了
瀏陽只花了七日便趕回了洪州,數日跑馬中他的身體和大腦都在超負荷運轉,終於在進到洪洲城後,他找到了答案——
景緻如果和霍朗是一樣的人,他擔心會影響景緻沒有問出的問題,從霍朗那兒應該也能得到答案。
霍朗相當熱情的準備好了酒肉迎接瀏陽,渾然不覺自已已經變成了瀏陽計劃中的一部分。
“姜將軍和霍副將呢?”瀏陽望著霍朗解下身上的披風,連同將韁繩一起交給了迎上來的小兵,“多謝。”
霍朗眯著眼睛掃描一遍,確定他平安無事,這才抽出時間回答:“他們按照你的兵法正一路打著呢,洪州附近的五個郡縣都已經收回來了,今年冬天過完之前,說不準能打到蠻人的部落裡去。”
瀏陽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直看得霍朗心裡發毛。
他檢查了一遍自己剛剛說過的話,確定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才笑著發問:“怎麼這麼看我?”
“你知道的,和景緻差不多啊。”瀏陽確定了——他回都城這一遭已經知道了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但現在很明顯,霍朗也並不知道榮適要就此毀滅了。
霍朗眼皮一跳,伸手去掀帳子的手就此頓住,他回頭看瀏陽,像是看到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死神:“你……你知道什麼了?”
“……我祖父家在揚州,那邊的舅舅說等父親下葬之後會來接母親回去,”王憶之示意景緻在軟榻上坐下,拎起桌案上輕飄飄的茶壺,她回過頭,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走出門去。
外面傳來王憶之的聲音,似乎是在喊某個丫頭的名字,吩咐著:“去打些熱水沏茶來。”
景緻這才得空觀察這間屋子,對於一個侍郎女兒的房間來說不算大,最顯眼的是沿著牆壁擺著的書櫃,一格格都填滿了書本,尋常女兒家常見的女紅卻沒有一點痕跡。
王憶之回來的很快,手裡拎著的茶壺帶著熱滾滾的溫度,她給景緻倒了茶,這才在對面坐下。
景緻收回的視線,轉移到王憶之臉上。
她看著她,繼續方才的話題:“王夫人回揚州城,你要怎麼辦呢?”
“我不知道,”王憶之垂首,搖了搖頭,“但景緻,我心中是不願信的,他們說他是受了刺激,氣急攻心才……但我父親絕對不會是因著一點小事便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的,他……他不會的。”
菡萏給自家小姐遞上帕子,自己則站在一邊悄悄用袖子抹淚。
方景緻自然明白,她和王侍郎來往不多,他能成為瀏陽在都城裡的老師勢足以證明他絕對是一個清正廉明的好官,但他的死因,她也不知道。
王憶之的哭聲漸漸弱下去,她坐在那兒,望著房間裡的書架:“我父親尚在時替我拒了許多婚事,他總說盼著我尋一個自己心儀的良人,如今他死了,我卻連個願意為他打幡的人都尋不到。”
“景緻,終歸是我太貪心了。”
方景緻一直捏著那隻燙手的杯子,捏的手指站上茶水的溫度,她猛地松開,抓住王憶之的手:“憑什麼你不能替侍郎打幡,你是他的女兒,憶之,就從你開了這個先例又何妨?”
王憶之早就發覺景緻個性中那麼些不受管控,但如今被她這般一說,心中咯噔一下:“景緻……”
“憑什麼你不能做?”方景緻不顧一切的鼓動著,“憶之,便是做這第一個又何妨,你不必憂心,侍郎出殯那日,那些男兒做的事情,我必定陪著你一件件做下去。”
方景緻不像是在開玩笑,平日裡她那雙冷靜清淡的眼睛此刻似乎在燃著火焰。
紅姜偷偷拽了拽景緻的衣袖,她眼看著自家小姐越發激動,擔憂她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然而景緻卻渾然未覺,她就此拍板:“我那天便是翻牆也會來,你不要怕,侍郎心中必定希望你這個女兒來送他,而不是隨便什麼有關聯的男人。”
“小姐。”紅姜這次真的使了些力氣,一把將景緻拽的身子一歪,主僕二人,連帶著對面的王憶之和菡萏都一愣。
紅姜訕訕的笑了笑:“老夫人還在花廳等我們呢,那邊交代了我們得趁老爺回府之前回去,您別忘了。”
方景緻被紅姜連拖帶拽的帶出門,手上還緊緊握著王憶之的手腕:“憶之,你等著我。紅姜,你松開些。憶之,我們三日後見。”
紅姜全然不顧自家小姐的話,只攔腰抱住,一直將景緻帶到了王憶之視野外才松開手來:“小姐!您太胡鬧了,王侍郎是當朝官員,門下弟子無數,讓王小姐去打幡無論如何都於理不合,你怕是真的想一輩子被老夫人關在府中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