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當然知道黎鶯想要幹什麼,她堅決不放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是啊!三姐可真偉大!要不是三姐帶父親大人到的房子裡,要不是三姐特意叫父親大人搜查我桌案上的書信,恐怕我們還真不知道那裡竟會有如此汙穢不堪的信件呢!”

黎鶯身子微微一震,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她目光躲閃陰厲,笑得有些僵硬地質問道:“黎歌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黎歌細眉微挑,冷冷一笑:“我什麼意思,三姐不是應該最清楚了嗎?”

這時候,已經有侍衛將桌子椅子搬了出來,黎歌轉身淡定優雅地鋪展開紙墨,執筆就要寫字。

忽然,黎鶯做出弱不禁風的樣子,她虛弱地閉上眼睛,纖纖素手隨手亂揮,似是不自覺地要去抓住支撐的東西。

手卻是不偏不倚地碰倒墨盒,墨水頓時潑灑在潔白的宣紙,整張宣紙黑了一大半。

“呀!五妹!對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黎鶯似是這才恍然大悟一般,連忙手忙腳亂地扶起墨盒。

她手中的墨盒卻是再次“不小心”地灑得更多,原本黑了大半的宣紙現在幾乎全黑了,哪裡還有能寫字的地方?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黎鶯一邊低頭收拾東西,一邊連忙不疊地說著歉意,唇角卻勾起一抹既不可見的陰森狡詐笑意。

黎歌在一旁悠閑地抱胸不語,冷眼看著黎鶯演的這出好戲。

將筆墨紙都處理好後,黎鶯抬眸,看似真誠地對黎歌柔聲說道:“五妹妹,三姐姐相信不是你!既然墨水已經灑了,那我們回府裡去寫吧?在房裡寫可是比這裡要方便得多了。”

說著,就要拉黎歌往府裡走去。

黎歌甩開黎鶯的手,冷笑連連。

“三姐姐什麼時候不虛弱,偏偏這個時候變得如此虛弱了,莫不是心虛了想故意打翻墨盒的吧?”。

只要一進去了,這些觀眾還如何見到她黎歌寫到的字?

到時候,今天這件事已經穿出去,她黎歌可真的就永遠身敗名裂,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謠言和八卦,是這個天下傳播得最快的東西。

黎鶯的心可真是夠黑心陰毒的。

表面裝出一副事事為她黎歌好的善良模樣,卻是處處都要置她黎歌於身敗名裂的死地!

“五妹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呢?”黎鶯停下,水靈靈的美眸忽然蒙上一層水霧,故作迷惑不解地凝望著黎歌,似乎十分委屈:“剛才他們都指責你的時候,三姐姐還幫你說好話來著,你怎可反咬一口,懷疑到三姐姐的頭上?況且……”

她欲言又止,故作無奈地嘆道:“父親大人已經知道是你做的了,你再怎麼掩飾也是沒用的了!你就坦白地認了吧!三姐會幫你勸父親大人,不會將你趕出門的。只要你保證以後不再犯就行。”

看到這裡,黎歌幾乎都忍不住要為黎鶯如此卓絕非凡的演技鼓掌喝彩了!

她還從沒有見過像黎鶯這般厚顏無恥的人。

明明就是非要將她黎歌推進了一個身敗名裂、萬劫不複的境地,卻偏偏把話說得那麼好聽,就好像她自己多麼委屈多麼偉大似的!

論臉皮厚的程度,若是黎鶯認了第二,這天下恐怕沒人敢認第一了吧?

對於這種人,黎歌只感到強烈的惡心。

只不過,雖然她黎鶯很會說話,但並不代表她黎歌就是個任人搓圓捏扁的角色。

黎鶯以為她還是從前那個完全不懂得反抗,只會一味服從和退縮的廢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