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疼地握了握胡建月的手,“有沒有嚇壞?”

“沒有。”胡建月狀態已經緩過來了,最介意的是,“那混蛋扯下我好多頭發……”

老太太莞爾,“沒事,奶奶知道一些養發生發的方子,吃吃喝喝的時候就補回來了,明天去找我一趟。”

“謝謝奶奶。”

香濃四溢的佛跳牆上了桌,其他尋常也難得一吃的菜餚,在今天只能作為配菜。

這一餐的規格,估計除夕的年夜飯都要望塵莫及。

酒自然是少不了的,早已算著人數備了兩瓶茅臺。

眾人一起就座。盧阿姨早已被當做一家人,吃飯從來不需分開。

老太太左手邊是蔣奕,貝之桃、薛青、胡建月、盧阿姨依次落座,很有默契地把蔣奕身邊的座位留給喬若。

喬若無所謂,給老太太盛了鮑魚、海參等到碗裡,“您多吃點兒,我瞧著開心,也能多吃一些。今兒洗了半天大白蘿蔔,又醃到缸裡,可真賣了不少力氣。”

大家都笑起來。

盧阿姨說:“入冬時我做了一些醃蘿蔔,明天就用小魚兒燉一下,你嘗嘗怎麼樣。要是覺得下飯,往後早上隔三差五吃一回。”

“嗯!”

蔣奕撈了些花膠、蹄筋到小碗裡,遞給喬若。在座的人,他應該是最瞭解她飲食喜好的。

她的喜好,一般簡單直接,比如吃火鍋,主要吃的就是切得薄薄的牛羊肉;想吃魚了,目標是做法不同的魚肉。

而有時候,比較一言難盡,比如說起來她挺喜歡吃亂燉,但她只吃那道菜裡的嫩豆腐、凍豆腐;又比如板栗燉雞,對燉雞無感,只吃板栗;在香江吃車仔面的時候,為的是裡面的魚蛋和牛肉丸。

佛跳牆只在香江吃過一次,蔣奕已經知曉,她很喜歡花膠蹄筋的嚼勁,其他的則沒什麼興趣。要是讓盧阿姨知道,不知要啼笑皆非多久。

胡建月一向怵蔣奕,該問的話卻不能不問:“蔣先生,你怎麼會和你朋友及時去派出所的?”兩男子做了不少事,是她要銘記於心的。

“一鳴跟我兩個朋友恰好在附近。”蔣奕歉意地看喬若一眼,“時間上他們完全可以及時阻止薛盼,但是,被我性格傳染了,以為是不用及時介入的閑事。”

他冷漠到了冷血的地步,用的人原本挺正常的,抱打不平的事情只要遇見就會做,可他討厭節外生枝影響計劃,一來二去的,人手全都養成了不是大事絕不會出面幹涉的習慣。

到如今,他真的鄭重叮囑了,讓他們把薛盼盯緊些,遇到突發狀況,該幹預的一定要及時幹預。結果,手下覺得看看薛盼要把胡建月帶哪兒去再動手也不遲,就……

喬若不難想到這些,哭笑不得了一下,話倒是說得挺漂亮:“小月沒事最重要,誰出面都一樣。”

老太太關心的是喬若會不會被追責,“派出所什麼態度?你會不會有麻煩?”

“沒事,”蔣奕替喬若回答,籠統地說,“民不舉官不究。”

喬若順著他說,進一步讓老太太寬心,“派出所沒工夫搭理我,有跟我扯皮的工夫,不如專心辦正經的案子。”

老太太笑眯眯點點頭,“我放心了。”

喬若專心吃起蹄筋和花膠。

老太太一邊慢悠悠享用一隻清蒸蟹,一邊轉移了話題,與盧阿姨聊起佛跳牆的做法,與青之月的三個小老闆聊經營情況。

喬若吃到半飽,放下筷子,端起酒杯,跟蔣奕碰一下,喝一口就皺眉,“不如你朋友釀的好喝。”

典型吃著碗裡想著鍋裡的,蔣奕笑一笑,“回頭我送過來一些。”

“那敢情好。”

“你一個女孩子,總喝酒像什麼樣子?”

喬若振振有詞:“這不是常有發愁的事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