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和胡建月,都是喬若的證人,在證詞中,當夜的喬若是這樣過的:

回到薛家,在樓上的胡建月呼救,立刻順著外面的梯子上了二樓,發現胡建月被薛盼打傷,當即鎖門,為對方簡單地處理傷口。

下邊發出小聲量的爆炸時,喬若、胡建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樓上也沒分機,沒辦法報警。

直到在隔壁的蔣奕傳呼喬若,喬若才下樓,當時情況是客廳一片狼藉,廖春華的臥室、薛盼出院後住的客房都鎖著,她在門外分別問過兩人,要不要報警,需不需要幫忙,母子二人均說不用,讓她滾。

於是,喬若給蔣奕回電話,問他能不能來薛家一趟,幫她送胡建月就醫。

蔣奕和程一鳴、姚家華趕到薛家,在院中接上胡建月和喬若,去了私人醫療室。

隨後,姚家華陪胡建月進醫療室診治,餘下三人則去了蔣奕的一所住處,兩男子與喬若商量,能否合夥做些生意,邊談邊打臺球,又一起吃了頓飯,到淩晨三四點鐘,兩男子送喬若回家,在院中確定室內沒有異常動靜,等喬若上樓開了房間的燈才離開。樓下到底發生過什麼,喬若從頭到尾不知情,也不關心。要一個家暴受害者很關心婆婆丈夫的處境,是她早就做不到的事情了。

而蔣奕、程一鳴是最近才與喬若熟稔起來,薛家的人除了她,他們基本上不關心別人的死活。

——這一套說辭,需要不少方面的準備配合,而這對喬若和蔣奕來說並不難。

所有的細節,已經在報警前交代過廖春華、薛盼,他們沒膽子不用心記,實在記不住的,說情緒波動太大導致沒注意或忘記就可以。

蔣奕清掃完房頂,走到喬若近前,跟她隔著半米左右的距離坐下,“打算什麼時候離婚?”

“反正不是最近。”

“你的最近是個什麼概念?”

“年前不大可能,要是不順,說不定跟他死磕一輩子。”

蔣奕睨著她,“為什麼我會覺得,你很享受這種‘熱鬧’的日子?”

“不應該享受?”喬若無辜地瞧他一眼,“賺好多錢了呢。”算一算,手裡的現金都能買三四套甲級房了。

蔣奕直接不搭理她了,抬眼望著郎朗晴空,微眯了漂亮至極的眼睛。

喬若嘴角一牽,“小月又想吃我做的肘子了,等下會買回來,要不要我請你?”

“……吳大娘給的辣味、辣椒醬更好。”他不想那麼輕易地給她面子。

喬若雖然不明白他在鬧什麼情緒,卻不介意遷就他,難得看他這種大男人耍性子,其實挺有意思的,“我帶過來一些,一起給你做。”

這下輪到蔣奕沒詞兒了,點頭前只說了句:“你不準吃辣。”她背部的傷說輕也不輕,沒五到七天好不了。

“本來就是給你做的。”喬若站起身來,“下去,請你喝東西,茶、咖啡、健力寶隨你選。”

蔣奕默默地隨著她往下走。

今天她總算穿了件鮮豔的衣服,上衣是火紅色毛衣,下身則是一條鬆鬆垮垮的黑色休閑褲。

來掃屋頂,卻穿了雙潔白的球鞋,此時已蒙了一層灰塵——那個腦筋的轉法,他時不時的真理解不了。

偶爾他真會覺得,她比男人還懶得打扮自己。

可就算這樣,也非常好看。

蔣奕喝著咖啡的時候,喬若給蔣老太太打去電話,替他交代去向,約定後天一起吃飯——今晚老太太已經有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