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到了,他們的談話也告一段落,喬若要去見廖春華。

程一鳴攔下她,“我來,這類事我比較在行。你的方式太氣人了,現場把人氣得腦溢血心髒病沒好處。”

喬若笑著看蔣奕。

蔣奕也笑微微的,“我同意。”

喬若這才說:“麻煩你。”

蔣奕對她偏一偏頭,“到外面透透氣。”

喬若隨他到了院中,伸個懶腰,覺出了疲憊。

蔣奕坐到轎車的車頭,取出煙。

喬若跟過去,坐在他身側,瞧著他的手。

蔣奕失笑,把一支煙送到她唇邊,又給她點上,隨後才給自己點一支,深吸一口。

燈光延逸到庭院中,空中流雲朵朵,星光熠熠,喬若忽然就覺得,世界又恢複了清平喜樂。

她望著星光,“我沒想到,你會叫人監視著我和薛家。”

“只是監視薛家的動靜。”蔣奕糾正她,“有奇怪的情況發生,而你又在,朋友就會通知我。”

“為什麼?你從不是熱心的人。”

“我也在想。”

“……”這搪塞的理由,跟沒說一樣,偏偏她還說不出什麼,於是岔開了話題,“這次薛家給了耿大軍五萬,比我想的少了很多,你要不要分點兒?”

蔣奕深凝她一眼,氣笑了,“滾。”

“那我就留一萬,剩下的給之桃、胡建月平分。”頓了頓,喬若又說,“老宅停工前,怎麼也得花萬兒八千的,我正肉疼呢。”

蔣奕唇角的笑意更深,“那是你的事。”

喬若當然也不會不承他的情,更不會不想還,“你和朋友萬一需要人手的時候,叫上我。”

“如果有,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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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八點,警笛聲驚動了整個柳葉衚衕。

耿大軍、兩名保鏢被當場押上警車,廖春華和薛盼如喪考妣,也上了警車,要去做筆錄。

站在人群中的貝之桃,清清楚楚瞧見耿大軍落網,心緒複雜至極,眼中蓄滿了淚。

警車剛離開,喬若走出來,尋到貝之桃,“怎麼樣?有沒有心情陪我去看個人?”

貝之桃用力點頭,“有,有的。”

喬若要去看胡建月,她被送到了一個私人醫療室。

路上,喬若歉意地握了握貝之桃的手,“昨天你要是在,說不定我也會支開你,有的環節比較髒,你沒必要看到。”

給厭惡的昏睡的人擺拍,還抓角度的事,她自己都膈應,何況別人。

“以惡制惡,我懂。”貝之桃紅了眼眶,“沒參與也是一樣,我感覺輕鬆了好多,像是隨時會躥出來再次傷害我的人終於不在了。喬姐姐,謝謝你。”

“不用。”喬若說,“不做些事,我會比任何人都慘。”

“看你想怎麼樣而已。”貝之桃飛快地擦了擦眼睛,“對了,蔣先生要我提醒你,你也有傷,到地方要請醫生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