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在門窗、地面做了點手腳,以便再來時,知曉有沒有人潛入。

走在柳葉衚衕,喬若雙手抄在衣袋裡,摸了摸備好的東西,對將發生的未知情形很期待。

走進薛家大門,步調如常地穿過庭院,步上臺階,走到廊間,站在客廳門前,透過玻璃窗觀察裡面的情形。

胡建月和一個年輕男子相對坐在茶幾前,薛青站在高低櫃前,在調電視機的頻道。

那個男的……

喬若眯了眼睛細看,旋即磨了磨牙。

那是原主的發小戚正業,促成這段家暴婚姻的元兇之一。

戚正業在薛家的工廠做業務員,心心念唸的是做車間主任。

薛盼被連續舉報與近親亂搞後,讓幾個狗腿子給自己物色個應付事的女孩子,要求除了性格老實無依無靠,還要長得好,他身邊的人,就算是掛名妻子,長相也得撐得起門面。

戚正業第一時間跳出來,大包大攬,絞盡腦汁地出謀劃策。

於是,沒多久,戚正業哭喪著臉找到這個世界的喬若,求她救命:他工作期間的失誤,導致薛家工廠虧損近兩萬。

對喬若來說,他是從小到大的夥伴,近似兄妹的情分。聽他說完,立刻建議他湊錢彌補造成的損失,還要取存款給他救急。

戚正業卻說廠裡給的期限太短,根本湊不齊,最重要的是,之所以找她救命,是因為薛盼對她一見鐘情,只要她肯答應不要彩禮嫁過去,薛盼就不會起訴他。

喬若經他這麼一番忽悠,有的只是前所未有被看重被寄予希望的感受,而且兩萬損失確實不是小數,他被起訴後,少不得要坐牢。

她沒考慮多久就答應了,心甘情願地踏進了火坑。

婚禮當晚,她便知曉薛盼和胡建月的關系,才知流言並非訛傳,第二天去找戚正業,問他是否知情,他一副要抹眼淚的樣子,說那你離婚吧,我去自首。

喬若權衡一番,說你盡快把事情了了,了結之前我還是跟他過。

隨後的日子,胡建月經常用戚正業給喬若使絆子,話裡話外暗指喬若一定很喜歡戚正業,不然哪兒來的美人仗義相救的事。

薛盼從那時起開始罵喬若賤,動手打她。

喬若不敢再去找戚正業,戚正業卻時不時被胡建月喚到薛家,製造話柄。

薛盼曾當面質問戚正業和喬若,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戚正業說沒任何關系,只是打小認識,還當即警告喬若,以後見面別跟他說話。

那嘴臉……

喬若再沒心機,也悟出了整件事的真相。沒有失誤造成的損失,她只是落入陷阱的獵物。

雖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命運悽慘的人大多有為人處世或心性的短板,但薛盼和戚正業這種毀人一輩子的行為,如何都該得到報應。

心念數轉,喬若推門而入。

同一時間,薛青也發現喬若回來了,胖胖的身形靈敏地躥向門邊,“她回來了!”說著話關上房門,拿起備在一旁的木棍。

胡建月站起來,繞著手臂避到角落。

戚正業彎腰,從地上抄起一根木棍,起身時寒著臉,對喬若說:“太不像話了!居然搶走一萬塊錢,誰給你的膽子?趕緊和字據一起交出來,不然我打死你!”

這期間,喬若靈活地移動腳步,和薛青保持著安全距離。

戚正業緩步走向她,“我可沒跟你開玩笑。”

厭惡所至,喬若恨不得一手刀劈死他,“別說話惡心我。”

薛青一點點逼近她,厲聲道:“錢呢?!”

胡建月語氣輕柔而篤定:“表嫂,你打不過兩個人的,快交出來,你明智一點……”

話沒說完,她看到喬若抄著衣袋的手抽出,對近前兩個人迅速地相繼揚起,手裡握著的小瓶子噴出液體。

她剛要提醒,戚正業和薛青已彎身痛呼起來,木棍落地,雙手忙著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