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麋鹿

“你爹打的什麼主意?”

甄心道士一離開,程心攸就忍不住大聲問。

“抱歉。沒想到把二位也牽扯進來了。”

胥子欽拱手作揖,一臉愧疚。

程心攸也有自己的打算,心虛咳了一聲,正想再問,沒曾想那故意留下的宮人開始催促。

“走吧少主,別讓王上好等。”

幾人只能暫停交談,帶著狐疑赴宴。

後宮花圃。

王座居中,甄心落座右側副首。

臺下,程心攸與任天賜坐一側,胥子欽則坐在對面,徐夢瑤一旁伺候。

宴席開始,子虛王就稱:“這酒乃是國師親釀,助益氣血,二位請嘗。”

程心攸看向甄心,後者舉杯相邀。

隨後,程心攸與任天賜身旁伺候的宮女就開始倒酒。

程心攸盯著杯中血水,下意識抵觸皺眉。

豈料子虛王又說:“程姑娘面色不悅,可是因為侍女伺候不當?”

話音一落,給程心攸倒酒的宮女瞬間手抖,酒灑了一半。

宮女心驚,放下酒壺就開始磕頭,慌張害怕:“王上恕罪,程姑娘恕罪。”

這不就是赤裸裸威脅嗎?

可惜程心攸不吃這一套。

“我不悅不是因為她倒酒倒得不好,而是害怕酒中有毒罷了。”

此話一出,現場鴉雀無聲。

任天賜本來就是與程心攸一夥的,胥子欽與徐夢瑤早知程心攸不愛套路出牌,所以震驚一瞬很快就接受了。

甄心總是皮笑肉不笑,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興許是被駁面子的次數多了,子虛王居然慢慢接受了,沒有一開始那麼憤怒。

“程姑娘多慮了,你是子欽好友,本王怎會害你?”

程心攸聳肩,不言而喻。

被夾在中間的胥子欽垂眸盯著桌案,看不出思緒。

氣氛一度尷尬。

任天賜突然開口解圍:“國師親釀,王上嘉賞,自當是美酒、好酒,可心攸畢竟是姑娘家,懼怕血色實屬正常。”

懼怕血色?

徐夢瑤腦子裡想的全是程心攸此前在羅泊大戰金魚、蓮池巨蟒的血腥畫面。

她坐在對岸,不動聲色地觀察。

自下馬車,程心攸與任天賜兩人之間的氛圍就不對勁。

尤其是程心攸,雖知她一向隨性恣意,但今日不顧胥子欽顏面幾次駁了王上顏面的行為也很反常。

她是個聰明人,最愛扮豬吃老虎。

怎地今日,行為激進,像是故意激怒對方似的?

徐夢瑤能想到的,胥子欽何嘗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