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無人反駁,越證明她推測準確,真相也就越可怕。

“沙妖食人吸水導致大旱,百姓無糧唯有殘食同類茍活,背天理違人倫最終生下畸形小兒,如此反複。”

“我原還納悶他們為何不跑?”

程心攸冷眼睨著對面那群冷冰冰的黃金甲,諷笑。

“其實羅泊王早知道拜古人間煉獄,他不想救亦或是救不了,幹脆派兵駐紮城外,圈禁所有百姓,讓他們自生自滅罷了。”

更卑劣的,她不忍說。

與其說是圈禁拜古百姓,也可看作是將沙妖圈養在一個可隨意吃喝的柵欄裡。

如此安逸,沙妖便不會想著霍亂他處。

拜古,橫豎都是棄子。

“住口!王上深意豈容你來質疑?”

隨著為首那人,所有黃金甲齊刷刷拔劍指向程心攸。

程心攸咬牙就是不退,彷彿忘了自己僅有5的神力。

任天賜默默抽出銀劍,隨時迎戰。

雙方一直僵持不下。

程心攸緊盯城內熊熊烈火,空氣中飄著都是烤肉的焦味。

她突然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任天賜故技重施,皺眉跟上。

黃金甲們坐騎受驚,紛紛狂躁揚蹄,眼睜睜看著程心攸二人騎馬離開。

兩匹馬一前一後,賓士在大漠中。

任天賜狐疑不解:“怎麼走了?”

程心攸神色冷峻:“他們人多。”

任天賜咬緊下頜:“我能打贏!”

意思人家算戰鬥力時壓根沒帶上自己?

程心攸扯住韁繩,駿馬急停。

她回頭望了一眼拜古城樓,身心皆疲。

“拜古畸形兒並不是因為違揹人倫受到上天懲罰,而是因為人吃人會産生一種病毒。這裡......條件有限,切斷傳染源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火燒。”

所以某種意義上而言,羅泊王屠城或許無錯。

任天賜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單手牽繩控馬,順著程心攸視線看去,黑煙繚繞。

“但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好。”

任天賜每一聲都重重落在程心攸心上。

“既能派兵就能送糧,百姓無錢請捉妖師王庭有錢請,可他什麼都沒有做到。他的不作為,才是壓死拜古百姓的最後一根稻草。”

火越燒越大,欲有焚城之勢。

程心攸赫然調轉馬頭,“駕!”

“去哪兒?”

前後已無黃金甲,他們有選擇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