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捉妖院?不僅用妖作陪練師傅,還將妖收做弟子。傳出去,才會被世人質疑恥笑!

程心攸深呼吸,忍住心中所想。

程心攸慢慢坐直,不再討好。

“其實你在院裡的日子很難過吧?”

無人的祠堂,祖師爺的巨幅畫像下,燭火倒影在少年白皙臉頰上跳動。他黑眸微動,望向程心攸有一絲訝異。

那晚湖邊,程心攸被扔到鵝卵石上後,少年起身穿衣。她不僅瞥到了他腰部的火焰胎記,還有背部一青一紫的傷痕。

“你背上的傷我看到了。”

“你懂什麼,練習術法難免受傷。”任天賜撇過臉,嘴犟。

“可你當眾說出半夜下山挑水,無人意外。說明大家習以為常,院子裡挑水這樣的重活,你經常做。”

被戳破,任天賜冷冷睨向程心攸:“你這妖,雖毫無妖力,但心思縝密。我真該昨夜就殺了你。”

呵,破防了。

程心攸也不裝了,“不如我們合作,你幫我進術考考場旁觀,我幫你透過術考好下山歷練。”

“你是妖,竟妄想窺探捉妖術考?”

任天賜眼中嘲諷拉滿。

程心攸那個氣啊,差點把“你妖喊捉妖”吼出口。但她此時打不過他,只能忍!

“更何況,我已知烈鳥是本次陪考,何須你一腿殘相助?”

行行行,程心攸算是知道了。這小子是芝麻大點氣度,睚眥必報,說話也忒毒了!

“烈鳥出逃必然引起院內弟子疑慮,我要是掌院,謹慎起見,必然換了陪考。”

程心攸巴掌拍地,信誓旦旦。

任天賜眼波流轉,明知她言之有理,仍微昂下巴,冷麵咬頜:“即使換了陪考,靠自己我一樣能透過術考。”

他有他的驕傲。

呵,腦子不靈光。

程心攸輕嗤:“你認為我是妖,所以不肯幫我。那我要如何自證清白?”

那晚程心攸水下憑空而現,任天賜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此時她說什麼他都不信。

見狀,程心攸咬牙,“或者換一種說法,妖都有什麼共性?”

任天賜黑眸清冷,看向程心攸大有讓她死個明白的意思。

“神乃天地所造,妖卻要靠自身修行,因而全天下的妖體內都有妖丹!”

程心攸迫不及待追問:“體內何處?”

“心。”

少年話音未落,便被程心攸緊緊抓住左手牢牢按在她的左胸上。

任天賜瞪大雙眼,肉眼可見面紅耳赤。他極力抽回手,下一秒卻又被程心攸用雙手強行按回去。

“你看我有沒有妖丹?”

一貫冷麵淡定的少年難得驚慌失措,喑啞吼道:“你瘋了!”

他被迫用雙手去推程心攸。

程心攸畢竟病了許久,自然掙紮不過年少力強的任天賜,摔倒趴在地上。

她沒放棄,起身又要去找任天賜,誰知後者手腳並用飛速跪得遠遠的。

程心攸氣惱:“你躲什麼?你說我是妖,這會讓你查妖丹倒退縮了?”

任天賜像看瘋子一樣的眼神:“就算你是妖,豈能不知男女授受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