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子說完,雙手一抖,原本燒得漆黑的樹皮登時化為齏粉,露出了其下新生的樹幹,而且更為粗壯。

他揚起右手,其上的樹幹登時化為一丈長的巨型手掌,而後朝著李修鶴十數人橫掃而去!

“快躲開!”李修鶴大叫一聲,施展身法朝後退卻,然而還是晚了一步,被樹掌帶起的勁風颳得立足不穩,撞向了護欄!

而其他人更是不堪,根本無法躲過這估計,如同被驅趕的蚊蠅一般,扎堆撞向了護欄,口吐鮮血。

“賀昌,你要和我清遠李家結仇不成!”李修鶴咬牙切齒,沒想到對方如此蠻橫,賀昌收了功法,雙手回覆正常模樣,摸了摸頭頂,笑道:“豈敢豈敢,我只是稍稍出手鎮壓諸位,好讓幫眾們趕緊運了貨物走人。”

“小的們,給我搬空他們!”賀昌一聲令下,手下三十名修士紛紛跳上了甲板,快速朝船艙內走去。

“你敢!”李修鶴怒喝道,“你就不怕我們在座十九人身後的家族勢力找你麻煩麼!”

“就是!有本事你將我們全殺了,否則我等絕不善罷甘休!”又有人開口罵道。

十九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唾罵著,他們中實力最高的就李修鶴煉氣七層初期實力,最低的僅有煉氣三層,如此孱弱的實力,在賀昌煉氣八層初期的靈壓之下,竟被壓制的動彈不得,想出手卻有心無力。

“諸位都是家族宗門中未來的中流砥柱,我哪敢開罪啊,稍安勿躁,等將東西搬完,我放你們走。”賀昌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就地坐了下來。

船艙內,三十餘名新月眾修士挨戶敲門,態度粗魯蠻橫,“開門!去甲板上集合!”

“趕緊給老子開門,信不信宰了你們!”一名修士扯著銅鑼嗓叫罵道,嚇得裡邊兒的商人連連告饒,開了門就往甲板跑去。

婦女的哭聲,孩童的嚎啕聲,男人的哀求聲,修士猖狂的笑聲,匯成一片兒,甲板上的凡人越來越多。

砰!

地字三十九號房的房門被粗暴地踢開,門板倒飛,砸在了床沿邊上,一名年約二十,留著小山羊鬍的年輕修士,看到林越州三人六神無主的模樣,怒罵道:“三個男人擠一個房間,羞也不羞!”

“這裡邊兒裝的什麼?”年輕修士進屋,抬腳在木箱上踢著,印南畏畏縮縮道:“回仙人話,這是我們家鄉的特產,珍珠鮑。”

“開箱子給我看看!”年輕修士吩咐道,印南和林越州二人趕忙將兩個箱子開啟,頓時一股子腥味充斥了整個房間。

年輕修士皺著眉頭,朝箱中一看,好傢伙,果然是珍珠鮑,不過都晾曬成幹了,這兩大箱子也能換不少銀錢。

年輕修士滿意地點點頭,頤指氣使道:“你們三個將這兩箱給我抬到甲板上去,手腳麻利點兒!”

“是!”林越州三人對視一眼,依言照辦,而房中的年輕修士則四處打量著,最終彎腰朝床底探查,見確實沒有藏匿的物品後,這才滿意地離開。

將兩箱物資抬到甲板的林越州三人,將木箱一放,就找了個角落待著,他們目光掃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見凡人們恐懼地聚在一起,女人緊緊抱著小孩,男人則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更有甚者滿臉悲憤,卻敢怒不敢言。

只恨自己是微不足道的渺小凡人,面對這種事情毫無招架之力。

“仙人!求求你,給我留三十兩!好歹讓我和內子有處地方安身!”一名黑瘦的漢子尾隨在一名新月眾修士身後,滿臉淚痕地哀求道。

而那名新月眾修士,根本充耳不聞,手捧著小木盒,把玩著裡邊零碎的銀子,在前方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