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那老傢伙,這次算我輸了。”左弘光被關在某處還算華麗的院落中,這些日子除了不能修煉外,生活方面倒沒有太多曲折,算那老傢伙有眼力見。

接過護法道袍,左弘光往身上一披,細細整理著,印南和邱鎮海二人看著這修為最高,年紀最小的同門,也露出了欣慰之色。

可就在這時,一個慌張的聲音傳了進來,緊接著大家就看到王亦青面色難看的跑了進來,哭喪道:“林宗主出事了,你們快隨我來!”

“你說什麼?!”印南霍然起身,跟隨在王亦青身後匆忙而去,他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到了他這個歲數,一些利害關係還是看得懂的。

“究竟怎麼回事?本郡除了我,還有誰能傷得了那老傢伙?”左弘光一臉不解,還在對著銅鏡整理衣冠。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邱鎮海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現在眾人拋開成見,難得宗門恢復統一,誰也不想在此時再生事端,是以都對林越州這個新宗主的安危很是關注。

此時,宗門高層大亂,除了在外的弟子們,長老閣主堂主,紛紛匯聚在林越州居所內,手足無措。

“你說他被人從飛舟上扔下,那人就揚長而去了?”印南聽王亦青彙報此事,心中一沉,而當他進入林越州居所,從人群中穿梭而過,看到床榻之上的林越州後,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林越州一張臉慘白的可怕,而比這更可怖的是,他原本身上裹著的硃紅道袍,破碎的不成樣子,內裡穿著的內襯整個都被血水染透了。

“你瞧瞧,宗主這還有個人形嗎?太慘了!”王亦青哽咽著,不斷將止血散敷在林越州身上破裂的地方,可還是有些血水染紅了床單。

“宗主!你說!究竟是誰做的!老陶我乾死他們!”陶子石臉色黑得嚇人,眼前的林越州哪裡還是帶領秦陽觀開拓基業的觀主!

印象中,他無往不利,智珠在握,所有一切都有條不紊地推進,出手更是無一敗績,可今日,一向戰無不勝的林越州,卻被人如同死狗一般,滿身血汙地扔在了宗門之外!

印南上前搭脈,感受著林越州手腕中那不規律的心跳和他身上逐漸衰弱的靈壓,印南登時怒從心起:“還能說話嗎?可是上宗怪罪?”

“嗯……”林越州氣若游絲,只是一雙眼睜得老大,滿含屈辱。

“不分青紅……皂白,就打傷本宗,此仇……必報!”林越州咬牙切齒道,在此之前,他一心企盼統一煉氣宗,為了便是將來修為水到渠成,可進一步前往上宗領略更深一層的道法。

上宗需要煉氣宗上貢,給他們便是,可今日發生之事,卻讓林越州寒了心,也第一次發覺,哪怕他身為一宗之主,可面對強大的上宗,面對宗門之間的顏面需要,如他這等沒實力的宗主,隨時都可被拋棄,成為宗門利益的犧牲品。

這也是他第一次萌生出了獨立的念頭,對上宗的幻想也隨著這件事煙消雲散,他一直以為作為附庸,上了貢,上宗就會庇護他們。

林越州啊林越州,枉你一把年紀了,如此簡單的道理還看不懂麼!

弱肉強食!要想活下去,只能靠自己!不能再對上宗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因為襄城城主之死,上宗…為了避免和……星象坊衝突,就打傷本宗,算是給……對方交代……呵呵!”

沉默,許久的沉默。

而受到林越州恩惠的幾位長老,則一個個紅了眼睛,陶子石的暴脾氣更是衝了上來,怒罵道:“什麼上宗!我們煉氣宗就是可以隨意犧牲的棋子嗎!反他孃的!”

“慎言!”印南瞪了陶子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