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斷定認識此人?”孫宜然不知林越州這自信從何而來,居然如此武斷。

“本座能來此處全憑前觀主留在觀庫中的藏寶圖,而且本觀與雲鶴觀戰爭之時,前觀主曾給予雲鶴觀主重創,本座已看過雲鶴觀主傷口,靈力呈血紅之色,顯然不是渡生送死訣,”林越州透過種種草灰蛇線,一下子將所有的線索串了起來。

“襄城城主說,先前本觀王觀主曾在他那兒購買了《血丹秘功》,加之,這人屍通體血紅,血腥味極重,恐怕修的便是這血丹秘功,而且,好巧不巧,他竟然也來到了此處!所以本座料定這人屍必是本該身死的本觀前觀主,王守旭!”

一番話說得孫宜然恍然大悟,這世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照林越州的說法,此人定然是了。孫宜然突然驚呼道:“老夫在此處本就隱蔽,只有那天殺的胡元龍知道,莫非你所說的藏寶圖是胡元龍傳出來的!”

“前觀主在藏寶圖上有言,先前此圖是在兩班人馬爭鬥之時,被他無意間撿到,至於兩班人馬是誰,本座就一無所知了,”林越州也發現了此事的蹊蹺,按理來說若是這老東西說的那胡元龍要整他,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誰會等個幾百年,才將此事透露出去?而且還是近期流出的藏寶圖,那麼此圖是何人所制?又是何人傳出?兩班爭鬥的人馬又是誰?

林越州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感覺這裡邊不為人知的事情,越來越多了,就好像眼前蒙上了一層霧靄,怎麼擦都無法擦去。

“哎,數百年不見天日,怎麼感覺還沒出去,老夫我就被人算計上了?”孫宜然也想到了其中不合理的地方,若是胡元龍要收拾自己,何必等到數百年之後,當年他的修為也不過比自己高上那麼一點,如今只怕也肉身坐化了吧?

“走開些,本座先清理門戶。”林越州拔出腰間滌水劍,甫一露面,洞內溫度就下降了些許,他灌注靈氣,滌水劍登時多出三寸來寬的劍氣,鋒利逼人!

王守旭既然此刻活著,那麼也沒必要和他演什麼生死重逢,同門情誼的戲碼了,這個前觀主哪怕顧及點同門之誼,在他購買《血丹秘功》之時,就該告知觀中諸位長老,包括自己。

可他卻秘而不宣,在雲鶴觀入侵之時,明明可以談和,是要銀錢,佃戶,村落,亦或是靈液,都可以談,可這王觀主卻讓大夥兒直接開打,付出的確是全觀上下二十三人的性命!

眾人還以為,他王守旭力戰而死,沒想到啊,最後來了個李代桃僵,假死矇蔽眾人,自己早已置身事外,不顧道觀死活了!

這種人,死有何辜!

林越州面色一狠,長劍已攜著無與匹敵的威勢,斬像了人屍的頭顱,這一劍下去,身首分離,就算醫聖在世,也救不活了!

“沒用的,你殺不死他。”孫宜然低垂著眼瞼,看著林越州的劍一寸寸逼近,最後砍在脖頸之上,卻發出了叮叮之聲,濺起一片火花。

林越州大為驚異道:“怎麼可能!這可是泛靈器,竟然無法破開他的表皮?”

“嘿,泛靈器,那是什麼東西?”孫宜然砸吧著嘴,不屑道:“老夫只聽說過靈器,你手中之劍應該是煉製失敗的靈器吧,沒用的,血祭肉身可是附身希望所在,除非你修為遠超於他,否則你破不開他的肉身!”

“這是為何?”林越州不解,雖說修士肉身比之凡人要健碩不少,力量也大得多,但畢竟也才修煉數十年,不過肉體凡胎罷了。

“你當創出李代桃僵之法的修士都沒腦子麼,一旦身死,魂魄需儘快附身血祭肉身之上,這肉身何等重要,自然表皮堅硬無比,非靈器不可傷。”孫宜然笑道:“不過等他傷勢痊癒,表皮褪去,屆時你手中這把破劍,可傷他!”

“今日不除,必為後患!”林越州心中泛起危機之感:“老東西,你估計他這傷勢多久能好?”

“叫老夫師傅!”孫宜然很是不滿:“這李代桃僵之法雖能讓人活轉,但畢竟本尊身死,傷害何其之大!加之他融合魂魄後就立即趕來此地,又加劇了傷勢,一兩年內是無法醒轉了。”

“那便好,”感受著傳自人屍上煉氣二層的修為,不知為何,有股隱憂在林越州的心底揮之不去:“走吧,先離開此處,出口在哪?”

“別急,在走之前,你且將老夫骸骨上的披風取走,”孫宜然此刻心情有些激動,若非林越州來到此處,不知自己此生還有重見天日的希望麼?

“披風,哪有什麼披風?”林越州走到骸骨身前,只見骸骨全身上下骨骼分明,地上倒有些因歲長月久而腐爛的布條。

“你摸摸老夫背上,那披風是隱形的,這可是一件靈器啊!”林越州被孫宜然的話驚得雙眼發直,靈器是什麼東西他見所未見,而且聽聞瀝水郡唯一的一件靈器,只有宗主才有。

現在,自己眼前就有一件靈器,如何讓他不激動!他探手往骸骨背上摸去,果然,看起來空空如也的地方,竟然真讓他摸到了一件質地輕盈,入手柔軟的披風。

只是這件披風根本看不見!

“怎麼樣,大開眼界了吧!”孫宜然嘿嘿怪笑道:“當年這披風跟著老夫走南闖北,可是闖出了偌大威名!”

“若真這般犀利,你也不至於落難至此,說吧,這件披風有什麼缺憾?”林越州自然不可能聽信孫宜然的滿口胡謅。

“嘖,莫揭人短知道麼!”孫宜然很是不滿地說了句:“這寶貝名喚‘無影披風’,顧名思義,除非修為超郭你,否則你把披風往身上一套,便無人發現!”

“當真是件好寶貝!”林越州的心思活泛開了,有這無影披風在手,有些事就可以做了!

“喂,身上可有什麼器物能容納老夫麼?我們出去!”孫宜然叫道,如何他不過一縷殘魂,方才林越州出手之時又動用了不少的魂力,如今已是萎靡不堪了。

“到瓶子裡來吧,出口在哪?”林越州摸出一個玉瓶,拔開瓶塞,孫宜然就像找到了家一般,一溜煙跑了進去:“東南角有個陣眼,築基之下可透過,走吧!”

“嗯。”林越州疾步而行,朝著陣眼一躍,重新出現在湖底,而後飛速朝上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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