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血海深仇怎能不報!”林越州手中滌水劍光芒大作,對著邱鎮海的雙腿就砍了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酒葫蘆纏上了林越州的手,張亦德用力一拽,將林越州下砍的動作阻了一阻,急聲道:“林觀主,不可意氣用事,你聽我們說!”

“不自量力!”林越州儘管被纏住,依舊沒有停手,低喝著繼續向下砍去,巨大的力量將張亦德帶得向前一個趔趄。

“住手!”眼下在場之人,除卻邱鎮海,林越州二人,修為最高的,便是雲鶴觀的朱富貴了,他來到林越州身前,雙手緊緊抓住了林越州持劍的右手,阻止林越州繼續出手!

“林觀主,得罪了!今日邱觀主還不能死!”朱富貴嗓音如雷,對著林越州吼了一句!

“林觀主,我等知道你心中的難受委屈,但請你暫時劍下留人!”梁元正長劍嗡鳴,抖了個劍花,劍鋒帶著冷冽寒光,逼得林越州倒退了一步!

陶子石此刻也來到了林越州身後,攔腰抱住了他,鉗制林越州的動作!

王亦青及時上前,將邱鎮海拖離了林越州身前,開口道:“殺妻戮子之痛,換做我等,也定然是巴不得殺他後快!但現在殺了邱老賊,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後果嗎!”

王亦青迎上林越州的目光,質問道,林越州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後果!我林越州苦心孤詣三十五年,就為了這一天!我的婆娘,孩子,就死在這個畜生手裡!你們為何要阻我!”

“給我讓開!”林越州身子一搖,煉氣六層中期的靈壓肆無忌憚地釋放開來,沉重得壓在每個人身上,儘管比之邱鎮海還遠遠不如!

陶子石被這股靈壓壓制得身子一晃,但依舊沒有鬆手,出聲道:“觀主,若你今日殺了邱老賊,齊木觀飛沙觀殺來,該如何阻擋!”

“我管不了那麼多!被滅門就被滅門吧!只要邱老賊今日能死便好!”林越州急聲道:“快點放手!”

“林越州!你居然如此自私自利!我等真是看走眼了!”王亦青怒目而視,直呼林越州名諱,罵道:“你還說要帶領我秦陽觀看看上頭的風景,原來都是假的麼!”

“你就是靠著如此信口雌黃來誆騙我等,獲取我等的支援麼!”王亦青聲音越來越大,繼續道:“你的妻兒被邱老賊滅殺!我等知曉你心中痛楚,若你今日把邱鎮海殺了!此事定然傳揚出去,屆時,奇木飛沙兩觀會坐視你林越州一家獨大嗎!

“他們難道會放任你統領兩家道場嗎!”

“他們舉派來襲之時,我等如何阻攔!”

“我等世俗之中的親人斷無倖存之理!你要讓我等也重蹈你的覆轍,讓我秦陽觀,雲鶴觀,上下數十人也付出血親的性命,為你的婆娘孩子陪葬嗎!”

王亦青的話擲地有聲,最後基本是吼著說出心底裡的話!

眼下的林越州讓他失望透頂!殺了邱鎮海的後果,林越州不可能沒想到,可他也根本不會想那麼遠,他只在乎自己的滿腔憤恨,全然不顧他人的性命安危!

“我,自私自利?呵呵。”林越州冷笑了一聲,周身的靈壓一收,眾人只覺得身子一輕,但依舊不敢鬆手,深怕林越州再次出手要殺邱鎮海。

兩行灼熱的淚珠順著林越州滿是溝壑的臉頰,流了下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壓抑住喉嚨間不斷痙攣的肌肉,深邃的痛苦如同永夜一般,吞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