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觀,議事堂。

林越州高坐主位上,將眾人的神色收在眼裡,此間眾生相,讓人感慨。

雲鶴觀的四位長老,徐龍道此刻一副乖張模樣,神色上的冷漠和輕薄一掃而光,心中有著濃濃的忌憚與不安。

朱富貴原本的那些狡黠也徹底收了起來,額頭冒汗,身上的肥肉微微地顫抖著,顯得不可置信。

張亦德在經歷早些的震驚後,已經沉靜下來,安穩地啜飲著茶水。

梁元正雙手交叉,懷抱佩劍,看著主位上的人,眼中精光一閃而逝,更多的則是好奇與不解。

王亦青的觀感最為強烈,嘴上嘁了一聲,心底是滿滿的無奈,前後不過兩日,這臭老頭的修為增長得也太可怕了吧!

陶子石哈哈大笑起來,問道:“林觀主,還是你了得!修為精進如此之快!”

“不過僥倖罷了,”林越州說道,這話也確實是大實話,他今日的身份地位功法修為,是諸般必然與偶然造成的。

有他自身的內因,也有不可抗的外因,也有為了復仇而隱藏手段的陰暗抉擇,甚至於坐看前觀主與廿三名弟子的死去。

而原本,他可以將軟骨散交出來,但他沒有這麼做,他還沒光偉正大到如此無私的地步。

眨眼間,念頭千迴百轉,林越州心無愧疚,繼續道:“眼下諸位都是自己人了,本座也將此行目的告訴你們,一來,將我秦陽觀鎮觀之寶取回,其二,雲鶴觀如今觀庫的銀錢需拿出一半給我秦陽觀,第三...”

他站起身來,臉色異常:“諸位隨本座一起,殺了邱觀主!”

全場鴉雀無聲,張亦德先前便將此事告訴了朱梁兩位長老,唯有徐龍道,聽到這話,睜大了眼睛,隨後垂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朱富貴兩股戰戰,忍不住吞了好幾口唾沫,問道:“林..林觀主,邱觀主畢竟是煉氣七層巔峰啊...這...這...”

“別忘了,他現在可是身受重傷!能發揮出幾成的修為?”王亦青笑道:“觀主,你準備如何行事?如今在場眾人,煉氣五層初期二人,煉氣五層中期二人,煉氣六層初期一人,煉氣六層中期二人,如此陣勢對付一個身受重傷的煉氣七層巔峰修士,應該綽綽有餘吧!”

“王長老,不可大意輕敵,必須做好萬全之策,”林越州看向張亦德,問道:“張長老,之前交代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張亦德品著濃茶,沉聲道:“數個時辰前,我給邱觀主送齋飯的時候,他的確問起徐長老的行蹤,我也依先前所言,告訴他了,並未起疑。”

“那便好,致幻丹和軟骨散加進去了嗎?”林越州點點頭繼續問道。

“已加入飯食中,如今過去六個時辰,不知生效了嗎?”張亦德帶著詢問的眼光看著林越州。

因為之前的軟骨散都是服下後立即讓人渾身乏力,萎靡不堪,但可疑的是,事到如今,地下室內安靜異常,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