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州在燭光中坐了會兒,順手將王亦青上呈的摺子翻了開來,眼下的情形讓他眉頭大皺。

觀主:林越州

長老:陶子石,王亦青

弟子:張有石,陸德旭,柴十七,任家懸,袁鴻信,陳有才,範志紅,盧德朝,石志斌,林天宏。

產業:小河村、波蘭村、紅水村

人口:三百四十三人

田產:兩千五百零三畝

靈泉:一眼。

……

除此之外,都是記錄的一些柴米油鹽的細項,每個村納稅二十稅一,即百斤穀米收五斤米,按目前三個村的田產兩千五百多畝地,四人可耕種三十畝左右的田產,每畝產糧兩石,即二百斤左右糧食,秦陽觀一年也就二百五十石左右的收入。

這跟戰前相比,可是整整少了一倍多的收入!這個打擊,對秦陽觀來說太沉重了。

一石糧可賣一貫銀錢,王守旭在位時,秦陽觀年收入七百五十貫,觀主月俸五貫,五位長老月俸三貫,其餘弟子一律一貫,這些世俗銀錢保證了日常吃穿用度和溫養兵器的款項,餘下的一百來貫正常是要收入觀庫備用的。

而昨夜一戰後,秦陽觀年收入僅剩二百五十貫,按目前的月俸情況,僅能支撐一年,還有虧損!

林越州鼻息沉重,秉燭起身來到屋外,走過迴廊,在觀庫前站定。

月色朦朧,斜照著他遍佈溝壑的老臉,他將戒指上凸起的部分,嵌入門鎖中,向右一轉,只聽咔嚓一聲,門鎖應聲落地。

他推門走了進去,許是前觀主不常來此,屋內到處都是灰土,林越州被嗆得咳了兩聲,藉著熹微的燭火,他打量著這處只有觀主才能前來的地方,木板鋪就的地上,放著一箇舊木箱子,除此之外室內空空如也,哪怕一粒米都沒留下。

開啟箱子,內裡放著近三十兩銀子,除此之外,還有一本渡生送死訣的完整功法,一瓶寫著“攝靈丹”三字的藥瓶,一柄凡兵鐵劍,和一張包裹著的布兜。

林越州心情又沉重了幾分,本月銀錢一發,若是不想辦法再弄些錢,下個月連如何過活都成了問題!

將這壓抑的念頭暫且撇開,林建州將功法拿了起來,這功法歷來由觀主把持,也就宗家宗主沒腦子,其餘分觀的觀主都將渡生送死訣的煉氣後期功法抓在手中。

按理說,王觀主在世時,秦陽觀的首席長老是王亦青,王觀主離世,理應由王亦青繼位,但王亦青此人,不擅經營人情世故,卻對權勢異常執著,平日裡沒少給下面的弟子臉色瞧,因此附庸的人並不算多,唯一稱得上心腹的,就袁鴻信一人。

而陶子石只對修煉感興趣,雖然資質不佳,可也牢牢地將修為提升至林越州和王亦青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