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點亮,張堡堡清楚的觀察杜清文的狀況。

杜清文有些發燒,失血嚴重,傷口感染。

退下杜清文的衣衫,除了一張臉完美無瑕,腹部有三道猙獰的疤痕,一道新翻開的傷口腐爛嚴重並且長出蛆。

用棍子挑剔趕緊傷口的蛆,將人翻過來,翻身看到後背,上面疤痕十幾條,每一條都是猙獰的模樣。

後背肩胛處,一支折斷的箭矢只露出一點點黑色。

胳膊上面一道口子,露出森森白骨。

真是命大,這樣都沒有死掉。

張堡堡搖搖頭,輕聲說道:“既然你有求生的慾望,我自然要救你。”

喂下護心丹,補血丹,還有消除炎症的丹藥後餵了一些水。

然後拿出一把做裁縫用的鐵夾子,用備用的烈酒擦乾淨,挑出傷口腐肉上面的蛆。用乾淨的棉花清洗傷口,在用烈酒清洗過的針線將傷口縫上。

手法熟練,就像平時縫製衣服一樣。

胸前的傷口,處理完畢之後拿出一床自己備用的被單鋪在地上,將昏迷的人翻滾到被單上,開始處理後背的傷口。

後背肩胛處的箭有些麻煩。她不知道這箭頭上面帶不帶鉤子,如果帶鉤子那種,就必須將傷口再隔開一些。

原本就是血過多,再割開一些,失血更多,不好。

張堡堡一次處理這樣的情況,有些發怵。肩胛處筋脈很多,一旦傷了筋脈,胳膊無力,杜清文以後想要舉劍上戰場,怕是難了。

最終,她想起一個辦法,她用刀子將自己的指甲削乾淨,然後將光禿禿的手指順著箭伸進去,左右摸摸,發現沒有帶鉤子,就是將箭頭摳出來。

裡面已經鼓膿,張堡堡用嘴吸出膿,在用烈酒沖洗。洗掉膿液用刀剜掉腐肉之後倒入金倉藥,在用針線縫好傷口。

杜清文昏迷著,偶爾皺皺眉頭依然沒有甦醒過來,高燒的讓他毫無血色的嘴唇裂了不少的口子。

張堡堡清理完所有的傷口,用布條將人整個包裹起來防止傷口裂開,然後用被單將人打包背起。

“辛苦三位帶我們回城!”張堡堡對著眼前漂浮的三個鬼影說道。

“好嘞!”三個鬼影上前,兩個提著張堡堡的肩膀,還有一個提著張堡堡的後背。

回城很快,半個時辰就回到城中。

張堡堡找了離城主府最近的一家客棧,讓小二準備四隻燒雞一壺酒還有一些開水關上房門。

三隻鬼一隻鬼一隻燒雞。

還有一隻燒雞張堡堡用匕首切成片,搓成肉泥放在煤油燈就著一碗開水熬了一些湯給杜清文喂下。

杜清文在客棧第三天醒來的,睜開眼就看到窗戶邊上背手站立的黑衣人。

投進視窗的陽光中,黑色的身影被渡上一層朦朧的光芒,高貴冷豔而又煢煢孓立。

黑色完全無損於她的光輝,相反,給人一種神秘的吸引力。

只是背影很熟悉!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杜清文聲音很輕,嗓子有沙啞。

張堡堡轉頭,面上蒙著一塊蝴蝶面具,露出清冷精緻的下巴。

“既然你醒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你的屬下杜彥文已經收到訊息,想必很快趕來接你去軍營!”張堡堡沒有表明身份。

這個世界不屬於她,她也沒有興趣摻和進去,幫忙乃是因為,杜清文安了張柺子的心。

一個單身的殘疾人,傾盡所有撫養大了她,給她學習琴棋書畫,不管她需要不需要,這份恩情和親情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