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緋塵眼底的溫暖淡淡暈染了出來,他緩緩抬手撫上了葉玉珠的脊背,心靈深處居然有種恬靜安然的觸動。

要是找一處僻靜的山野,建一個小小的山莊,帶著她生活在那裡也未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嘴巴好麻!!我是不是也中毒……”葉玉珠終於將一口鮮紅的血吐在了一邊的地上,忙向後退開。

左緋塵看著她,將那瓶子藥遞到葉玉珠的面前。

“喝了吧!”

葉玉珠捂著嘴不禁一愣,因為這場景太過,她的耳朵尖都暈滿了色,看在左緋塵的眼底不禁眸色更深了幾分。

他尷尬的將躲躲閃閃的視線別了過去,隨即淡淡笑道:“謝謝你!這毒不霸道但是很討厭,要是沒有外力幫忙將傷口裡的毒素吸出去,會很快擴散至全身,一個不小心就會喪命的。

葉玉珠第一次見左緋塵這麼囉嗦同一件事情,不禁有些好笑,隨即大大咧咧笑道:“你不就是說和蛇毒一個樣子的嘛!好比被蛇咬了一口,我幫你將毒素吸出來,你也就好了大半兒。說那麼麻煩做什麼!對了,還有其他毛病沒有?給爺走兩步瞧瞧!“

左緋塵唇角微翹,想要挪一子卻是有點兒困難。

葉玉珠一看不禁微微一驚,卻是看向了左緋塵的腿,隨即掀開了左緋塵的袍角,狠狠辭吸了口氣,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左緋塵。

“你的腿?!!”

左緋塵淡淡將袍角放了下來,將左腿緩緩蓋上,卻被葉玉珠再一次掀開。

葉玉珠狠定睛看去,左緋塵的整條左腿上的肉都被岩石的稜角割下去了一長條,露出裡面森森的白骨。

別說當事人左緋塵了,即便是葉玉珠這個不相幹的外人看了都疼得慌。幸虧左緋塵是幸運的,腿上的肉被颳了起來,但是裡面的骨頭好像還沒有斷。

“大哥!我服你!你有種!”葉玉珠沖左緋塵比劃了一個大拇指,隨即起身走出了洞口。她是真的佩服這個人,這個人是石頭雕刻出來的嗎?腿上的傷勢那麼嚴重,居然還能和她在這裡談笑風生。

葉玉珠走出洞口的腳步頓了頓,也許她之前還真的不瞭解這個左緋塵呢!

左緋塵看著葉玉珠的背影消失在洞口處,眼底卻是帶著幾分慌張。這個家夥不會真的扔下他不管他了吧?

隨即他輕輕搖了搖頭,帶著幾分自嘲,自己也真夠可以的。居然會在某一天怕被別人拋棄,尤其是葉玉珠這個女人面前,他一向的驕傲都被踐踏進塵埃中。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葉玉珠終於從外面走了進來,懷中抱著一截砍下來的樹杈還叉著一隻鮮血淋漓的兔子,背上的揹包背帶穿著一捆幹幹的小樹枝。樹枝上居然還見縫插針扮的插著一把不知名的草藥。

穿越之前,蘇彤最喜歡的運動就是徒步野營,野外生存知識簡直用強悍來形容。爸媽都不在了,只剩下她一個孤女支撐龐大的鼎盛集團,她有時候還真的將自己當做男人來用。

也許蘇彤身上太多的英氣逼人,反而讓她顯得有點兒強勢,才會被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孩兒搶走了自己的未婚夫。

算了!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淚!

葉玉珠搖了搖頭將之前的那些記憶一點點排腦海中,她將東西放在了左緋塵的面前。

隨即將左緋塵左腿上浸染了血跡的褲子用匕首小心翼翼割開,剛要扒下來卻被左緋塵修長的手掌擋了擋。

一向臉皮夠厚的左相也因為葉玉珠要扒他褲子而顯出了幾分窘迫,不過葉玉珠現在還真的沒有心情看他這條血肉模糊的左腿,一挑眉看著左緋塵有點兒微微漲紅的臉。

“怎麼?是個爺們兒不?”

左緋塵頓時哭笑不得,算計不到有一天自己會被一個女人這般對待。若是往常在上京,還真的沒有人敢質疑他是不是個爺們兒,因為質疑他的人如今的墳頭草也很高了。

“太過血汙,我自己來!”左緋塵看著葉玉珠頓了頓加一句道,“你轉過身去!”

“什麼毛病?”葉玉珠簡直是無語了,隨即也不理會左緋塵的話,卻是揮起手刺啦一聲將左緋塵的褲子徹底劃破,露出了左緋塵修長的。

左緋塵頓時整個臉紅成了豬肝色,葉玉珠卻是暗自好笑,果然是古人,這方面還是放不開。

她眼底的那條大長腿就是一條大長腿,她倒是沒有想到其他的,隨即拿起了一根小木棍猛不及防了左緋塵的嘴巴裡。

“咬著!”葉玉珠話音剛落便拿出自己的牛皮水袋,先是用清水將左緋塵腿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清洗幹淨,隨即將酒精倒了上去。

左緋塵到底還是悶哼了一聲,額頭滲出汗珠來,眼底卻滿是驚訝看著葉玉珠麻利的將草藥用石頭搗碎輕輕敷在了他的腿上,隨後將自己身上幹淨的內衫撕下來仔仔細細將左緋塵腿上的傷口包好。最後用砍回來的的木枝固定好,這活兒做的幹淨漂亮,即便是左緋塵了也是露出幾分贊許之色。

“想你一個閨中女子,怎麼會這些?”左緋塵鳳眸中帶著幾分好奇。

葉玉珠開始收拾那隻兔子,利索的像一個多年行走在山野的獵人。

她心頭頓了頓,可不能和這個家夥說實話,隨即緩緩道:“娘親之前是隴西的行商,什麼狀況沒見過,我自然也會這些。”

左緋塵突然想起來之前查到的葉玉珠的那些資料,娘親死得早,親人們又都是算計著她的錢,這女子也不知道在葉府中怎麼長大的,他隱隱間有些心疼。

“你看起來好像也會些拳腳功夫?”左緋塵看著葉玉珠用匕首的模樣那是相當的熟練。

葉玉珠怕左緋塵懷疑,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真真假假說出來倒是能打消這個人的疑慮隨即緩緩道:“那個時候娘親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早些年想要殺了我們母女的人多了去了。每天夜裡都能見血,我和娘親活的著實提心吊膽,那個時候爹只睡在姨娘的屋子裡,我和娘親在府上幾乎被放養了一樣!那些刺客兇殘的很,不過我娘親也不是蓋的,武功自然也不弱。後來娘親將武功傳給了我。娘親死的時候說,以後誰要是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