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璽的手掌微微帶著幾分寒意,將左緋雨狠狠冰了一下,不禁想要將手抽出去卻不想扯動了胳膊上的傷口,不禁悶哼了一聲。

“來人,取療傷的藥膏來!”慕容璽聲音中恢複了一國太子固有的威嚴來。

一個宮女應聲端著膏藥走了進來,隨即跟在身後的卻是謝昊。

謝昊看著與太子同榻而坐的左緋雨不禁微微一個愣怔,隨即將視線移開了去,沖慕容璽淡淡的躬身道:“臣給殿下請安!”

慕容璽似乎沒有聽到謝昊的請安聲,而是視線緊緊鎖在了左緋雨的手臂上,眼底多了幾分心疼。

他緩緩掀起了左緋雨已經被血跡粘住了的袖子,誰知自己到底還是沒有伺候過人,倒是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而將左緋雨更加弄疼了去。

左緋雨狠狠吸了口氣忙道:“殿下!民女自己來!血腥味道太濃烈免得沖撞了殿下!”

“坐下!”慕容璽眸色一沉,帶著幾分東宮太子獨有的威壓。

左緋雨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是當著外人的面兒,她是斷然不能讓慕容璽將她的衣衫褪去,盡管僅僅是為了給她親自上藥。這份榮寵倒也是獨一份兒的。

左緋雨忙跪在了地上垂首道:“殿下,民女身上髒汙恐怕沖撞了殿下。這罪名民女擔待不起,還請殿下寬宥。”

慕容璽眼底迸發出一抹淩厲來,他看著左緋雨衣衫上的血跡越發滲出了幾分,不禁心頭越發沉寂了幾分,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這個左緋雨還在謝昊的面前犯什麼矯情,他見著左緋雨如此越是心頭狠了幾分。

隨即慕容璽抬手便要去拉左緋雨,他倒是也不會對左緋雨怎麼樣,但是這個拉人的動作配合上他的那副幾乎有點兒暗沉猙獰的臉,那架勢倒著實嚇人的慌。

“殿下!”一隻骨節分明修長的手就這樣很突兀的擋在了慕容璽和左緋雨之間。

慕容璽頓時愣在那裡,眸底越發冷了幾分。

“謝昊!你膽子倒是不小,這是在沖撞本宮嗎?”

“臣……不敢!”謝昊之前已經去了羽林軍述職做了一名參軍,但是身上的那股子謝家嫡長孫才會有的氣質倒是令東宮太子也不敢小瞧了去。

謝昊嘴上說著不敢但是擋在慕容璽和左緋雨之間的那隻手卻始終沒有撤回去的意思,左緋雨不禁微微一愣神。

她其實曉得,謝昊這一次是真的會錯了意。太子這一次倒是沒有揍她的心思,只是謝昊這樣頂撞太子甚至可能讓謝皇後不喜,居然是為了護著她嗎?

隨即左緋雨暗自苦笑,自己有多大的臉,會讓謝家這個未來的家主護著她?況且自己的哥哥現如今同謝昊可是死敵。

左緋雨心思剛轉了幾轉,突然整個人被謝昊彎腰一把扶了起來,她還沒有來得及從這突發的情狀中反應過來,卻被謝昊一把攬著纖弱的腰肢扣進懷中沖坐在榻上已經目瞪口呆的慕容璽淡淡笑道:“殿下,臣懂得幾分玄黃之術,這等血腥髒汙的事情,臣來做就好了。殿下且歇著,臣一會兒便替殿下把脈!”

“謝昊!你眼裡還有本宮嗎?”慕容璽猛地低吼了出來,眼睛都暈染著幾分赤紅。

謝昊唇角卻是含著一點點的譏誚,東宮太子?呵!只不過是他們謝家上位的工具罷了!

這些日子他倒是已經看出來,太子對左緋雨生出來那幾分不一樣的心思。只是為什麼是左緋雨這個丫頭?謝昊之前也警告自己,這是姑母的一個謀略,他大可不必去參合。可是他現在卻看著左緋雨與慕容璽在一起的樣子分外的刺眼!

東宮太子?給他面子是太子,不給他面子,他東宮太子什麼都不是!

謝昊將左緋雨帶出了正殿,冷冽的桃花眸看了一眼四周驚慌失措的宮女冷冷道:“該說的,不該說的,各位都曉得。今兒的事情若是誰傳到皇後娘娘哪裡去,小心你們的舌頭!”

謝昊那一瞬間眼底的冷酷,然若千年的寒冰幾乎刺破那些宮女的靈魂。四周的宮女哪裡敢亂嚼什麼舌根?謝皇後狠毒是有的,但是這個謝世子的手段,她們卻也是不敢承受的。

謝昊淡淡掃了一眼那些低垂著眉眼的宮女,隨即定格在了面前的左緋雨身上。

左緋雨硬生生被他看得心頭有點兒發毛,她明白自己再怎麼聰明也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

謝昊那是連自己哥哥也頭痛的人物,她忙要將手臂從謝昊鐵鉗似地手中掙脫出來,卻不想被謝昊緊緊抓住。

“謝公子?”左緋雨臉色拉了下來,雖然現在左家已經敗落,但是不代表謝家的人可以這般羞辱她。

“左姑娘想多了,”謝昊神色雖然安然,但是語氣中卻是在壓抑著什麼,連自己也有一點察覺不到。

經年之後之後謝昊慢慢回想起來,在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他抓著左緋雨纖細的手腕看著她身上的血跡,那個時候生出來的一絲情緒原來就是疼惜的味道。

謝昊轉身將左緋雨帶進了東宮的一處無人居住的偏殿,不由分說將左緋雨的外衫扯開。

左緋雨雖然是機敏異常但到底是個纖弱的女子,拼命想要掙脫,哪裡能掙脫得了一個羽林軍少將軍和江湖絕頂高手的束縛,不多時便被謝昊抱在自己的鞋蓋上,緊緊箍著卻是不能動彈絲毫。

“謝昊!你瘋了嗎?”左緋雨嚇得渾身哆嗦,低聲吼道但是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兒。

這裡可是太子居住的東宮,隨便一個宮廷的罪名,她就得去死!謝昊作為謝皇後的親侄子自然沒有什麼問題,自己到時候卻是要死透了去。

謝昊似乎抓住了她心頭的這一點兒恐懼和脆弱,越發變得肆無忌憚了起來。將左緋雨胳膊上的傷口處理好後,隨即將她肩頭的衣衫剝開。

“放開我!求求你!”左緋雨從來沒有與一個男子這般親密過,不禁聲音中帶著幾分哀求,眼底含著點點的淚意。

謝昊垂眸看著眼前沾染著血跡的雪白肩頭,不禁眼神微微一晃,手中的動作到底沒有那麼粗魯。細心地將她肩頭的傷口處理幹淨,上了藥,隨即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