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滾出去!”延熙帝緩緩坐在了椅子上,下面跪著的大臣忙退了出去準備忍受杖責。

王公公卻是跪在地上候著,延熙帝揉了揉眉心道:“你去給暗衛傳旨,雲家昨天放走的那些子弟,秘密截殺!”

王公公眼角一抽,忙領了旨意走了出去。

“回來!”延熙帝仰靠在龍座上,剛才的那一撥頭風發作終於感覺緩過來了些,他沙啞著聲音道,“準備一些上好的紫參,朕要親自去看看左相。”

“是,奴才這就去!”王公公急急忙忙走出了養心殿,迎面冷風一吹不禁打了個哆嗦。

他眉頭狠狠蹙了起來帶著幾分陰戾在眉眼間流轉,隨即看了看天上暗沉沉的雲彩,漸漸將太陽遮擋的嚴嚴實實。

他唇角暈染出一抹冷笑,今兒看那個樣子,延熙帝大概活不了多久了。眼見著這宮城要變天的節奏,也不知道下一位入主的主子是誰?

鳳慶宮中,謝皇後端坐在東暖閣裡提筆抄寫佛經,一邊的金熙嬤嬤幫忙研磨。這宮中死在謝皇後手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不知道為何總會在半夜裡驚醒。

“娘娘!”一個宮人疾步走了進來。

“怎麼樣了?”謝皇後手中握著筆神情倒是一派鎮定。

“皇上龍顏震怒,將一眾刑部官員全部下令押送到崇武門前賞了每人五十大板。”

謝皇後唇角微翹,露出一抹譏諷之色來,皇上越活越回去了。不過左緋塵這個混賬東西倒是真的狠辣,居然敢在皇城根兒下劫法場,她還是低估了他的魄力。

想到左緋塵謝皇後心頭一陣煩亂,曾幾何這個年輕人闖進了她的視野。論才華,大晉朝比得上他的不多,論能力,之前每一樣事情都辦的妥妥當當。論權謀,呵!連她現在也不敢低估了他。

之前她心頭卻是對左緋塵存著幾分別樣的心思,那張俊美的容顏,清濯的氣韻還有天下無雙的清貴風姿,這世上哪個女人能逃得了那種致命的吸引?

可是那樣的男子居然為了一個葉玉珠那樣的商家女子公然和她翻臉作對,既然如此,她便成全了他。

“金熙,雲家那些的小崽們此時怕是已經逃走了吧?”謝皇後眉眼一冷,手中的筆輕輕一動,一點凝重的墨滴落而下暈染出一團墨意。

“娘娘?”一邊的金熙嬤嬤忙躬身垂聽不知道謝皇後還要對那些可憐的小孩子們做些什麼。

“金熙你去請玄清道長來!”

“是,娘娘!”金熙嬤嬤忙疾步走出了鳳慶宮,玄清道長是謝皇後這邊的人,如今正是聖寵正隆,甚至破格住在宮中,她倒是也不敢怠慢。

不多時金熙嬤嬤將玄清道長帶到了鳳慶宮,謝皇後將佛經丟在了一邊,坐在榻上端著茶歇著。

“草民給娘娘請安!”玄清在謝皇後面前可是比在延熙帝面前恭敬了許多,規規矩矩沖謝皇後行禮。

“平身吧!來人!給道長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