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本來飛揚跋扈至極,如今更是嗓門兒抬高了幾分,恨不得將葉玉珠打殺了去。不過四周看向她的表情卻是帶著幾分怪異,因為誰都看到葉玉珠根本沒有張嘴說一句話,更是不用說罵人了。

“殿下冤枉民女了,”葉玉珠忙躬身福了福,“殿下許是聽錯了什麼,民女著實沒有罵殿下啊!”

大長公主也是有點點懷疑自己的耳朵,顯然這葉玉珠還真的沒做什麼,隨即冷冷道:“葉玉珠,別惹惱了本宮,否則不是你能承受的。”

“殿下教訓的是,”葉玉珠垂首杏眸中卻是劃過了一抹沉靜,再堅持一會兒衛東他們大概將那假的用木頭雕刻出來的並蒂青蓮放在了水面上,屆時只要沐鴻逸同那位膽識過人敢同公主搶男人的尚書府的姚小姐,他們二人一起找到並蒂蓮這事兒便成了。

“哼!”大長公主冷哼一聲轉過身去。

“小婊砸!小婊砸!”

“葉玉珠!你這是你戲弄本宮嗎?”大長公主剛轉過去的身子猛地折回來抬手便去掌摑葉玉珠卻不想被葉玉珠麻利的躲開,她一掌將案幾上的果盤點心掃到了地上。

“蔓兒,怎麼回事?”這一聲響動終於將剛剛過來主持百花節的中宮謝皇後驚動了去,在一群宮人的簇擁下停在了沐家的綵棚邊。

綵棚中的人登時跪倒了一片行禮,大長公主卻是嬌嗔的拉著謝皇後的手臂不禁哭出了聲道:“母後,這個賤人罵我!”

葉玉珠忙垂首道:“皇後娘娘千歲!民婦對公主殿下尊敬還來不及哪裡敢謾罵殿下,民婦請皇後娘娘明鑒,許是公主殿下今兒逛園子逛累了,要不民婦趕明兒請夜上海裡的戲班子給娘娘和公主殿下唱一出解解乏?”

“你就是那個葉玉珠?”謝皇後身著一襲深紫色雲錦宮裝,烏雲堆砌,神態高雅,垂眸掃向了葉玉珠的視線明明淡然安寧卻又含著幾分威壓。

葉玉珠心頭微微一頓道:“回稟娘娘,正是民婦。”

“哦?”謝皇後淡淡一笑,國母風範盡顯,若不是葉玉珠之前在密道中看過這個女人令人作嘔的浪蕩她還真想象不出來這麼雍容華貴的女子居然也有給人下藥求歡的無恥一面。

“聽聞你的那家酒樓倒是火爆得很!”謝皇後似乎對葉玉珠頗感興趣。

“母後?”大長公主只想讓母後幫著她教訓葉玉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賤人,次反倒是看著母後似乎對葉玉珠沒有絲毫懲罰的意思,不禁有些心急。

謝皇後輕輕看了一眼大長公主,只這一眼大長公主便不敢再說什麼。

“小婊砸!小婊砸!小婊砸!!”葉玉珠鐲子裡的貔貅簡直是鬱悶到死,每一次給它安排的任務便是這種下三濫上不得臺面的。它好得是一隻神獸啊!怎麼讓它隨便說髒話還是針對人家一個小姑娘家,盡管大長公主這個小姑娘確實令人討厭。

不過這一次貔貅因為在望江閣提醒葉玉珠東南角有問題,結果差點兒害死了她。一旦葉玉珠死了便是魂飛魄散的下場,自己也找不到能與這只青銅鐲子契合的人給它效力,權衡利弊只得聽從葉玉珠的這個無理要求。

“小婊砸!小婊砸!!長公主是小婊砸!”貔貅使出了僅有的神力造成一種幻覺,便是他罵出來的話只有大長公主能聽得到。

“葉玉珠!今兒本宮定要你好看!!”大長公主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等羞辱,況且母後就在身邊,她這一次一定要狠狠一巴掌甩在葉玉珠的臉上出出氣。

“蔓兒,怎麼的皇叔走了這麼些日子,你居然變得這般暴力?實在是讓十四皇叔我失望之極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將大長公主打向葉玉珠的胳膊輕巧的擋開了去。

謝皇後眉眼猛地一跳,臉上卻是帶著幾分怒色,看著慕容蔓不禁暗自冷笑果然和她那個死去的母妃一樣的蠢不可耐。

慕容蔓好得是大長公主居然這般無理取鬧,近乎瘋瘋癲癲的形容實在是丟皇家的臉。不光是在場的這些人,即便是她也根本沒聽到葉玉珠可曾謾罵長公主,這個孩子是瘋了嗎?

葉玉珠本來準備了後招,大長公主是斷然打不到她的,只是沒想到靖王還是出手不禁一陣陣懊悔,應該和靖王提前通通聲兒的。

“十四皇叔,你怎可偏袒這個賤人?她明明罵我來著!”慕容蔓不禁氣急,這四周的人眼睛都瞎了嗎?耳朵都聾了嗎?明明從葉玉珠這個方向傳來罵她的聲音,她焉能聽錯?

“蔓兒!”謝皇後也覺得今兒這個丫頭著實奇怪,之前她飛揚跋扈鬧一鬧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如今看著慕容蔓的臉色不像是作假。

不過她也不曉得這個丫頭今兒這麼就瘋魔了的,硬說葉玉珠罵她?明明葉玉珠就規規矩矩的站在她跟前回話,她也沒聾沒瞎眼前的情形還是看的清晰。大長公主這要是再鬧下去丟的可是她的臉。

“母後?”大長公主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等窩囊氣,湊到謝皇後身邊哭道,“母後!蔓兒不曾說謊這個葉玉珠實在是可恨,說不定會巫術應該打殺了去!”

葉玉珠一愣,暗道真夠狠的!這個大長公主看來惡毒還是個蠢蛋不過倒是懂得這麼陰毒的殺人心思,只是她既然入了這個狠毒女人的眼,那麼妥協求饒都得死,不過她也不是個吃素的。

“娘娘,民婦……”葉玉珠剛要說話卻不想一道紫色身影緩緩踱步走了過來接話。

“娘娘,”左緋塵沖謝皇後躬身緩緩道,“這百花節是娘娘親自主持,本就是個祈福的日子,為一兩個不相幹的人鬧出些什麼笑話來,有損的還是娘娘的威名。”

葉玉珠不禁一愣,自己這後招今兒是出不了手了,這個左緋塵又是使得哪門子好心出來替她解圍?

即便是慕容靖也是眉頭微微一蹙,左緋塵殺人如麻何曾顧及到什麼祈福之類的藉口,他怎麼也跑出來湊這份熱鬧?

大長公主頓時瞪大了眼睛,大晉朝最優秀的兩個男子跑出來替葉玉珠求情,她怎麼那麼好命?自己一個堂堂長公主難不成連一個沐家的寡婦都治不了了嗎?她越發氣的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