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逸沒想到葉玉珠居然真的放下了之前的那些過往,看著她眼眸中的嘲諷和冷默心頭卻是極其不舒服得很,隨即緩緩道:“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而不是冷嘲熱諷。”

“葉玉琴怎麼辦?”葉玉珠微微冷笑凝視著眼前這個變色龍般的渣男。

沐景逸頓了頓:“我會好好安排,這個你放心便是。”

“你拿走的屬於我的那些東西怎麼辦?”葉玉珠逼問。

“錢德孚背叛了你,我會將他交給你處置,你給我的那些銀子一分不少都會還給你,”沐景逸看著葉玉珠眸底生出一抹希冀。

“那你想要什麼?”葉玉珠唇角暈染出一抹冷笑,“不會是隻想要我這個醜八怪吧?”

“你何必這般……”沐景逸臉色沉了沉吸了口氣道,“當然你若是將沐家的珠寶行生意暗地裡運籌一下脫離了老夫人的掌控,那便是最好的結局。”

“最好的結局?”葉玉珠緩緩起身仰起頭看著沐景逸道,“我看是將那些珠寶生意全部暗中轉給你,然後你就可以將整個沐家操縱在自己手裡了不是嗎?到那個時候,你沐三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整個京城你沐三爺都能橫著走了。”

葉玉珠暗自冷笑這廝原來是美男計,利用葉玉珠對他的那一往情深的痴情,再騙她一回。如今顯然自己已經讓沐景逸覺得局面脫離了掌控,所以他還是想打感情牌。如果葉玉珠沒死,如果沒有自己靈魂穿越的這檔子事兒,興許葉玉珠本尊那個傻缺還真的上了他的當。

可惜了的,沐景逸雖然攥著一把好牌不過卻算漏了一張王牌,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葉玉珠了,雖然他懷疑,試探,想必也調查了她許久。可是葉玉珠就是葉玉珠,唯一他調查不了的便是靈魂這種東西。

“玉珠,”沐景逸閉了閉眸子,“我知道我傷你太深,這一次我絕不會辜負你。只是老夫人看起來對你寵愛的很,但是你根本不瞭解那個女人。”

“是啊!我是不瞭解祖母,不過我瞭解過你嗎?”葉玉珠微微笑道,“你這樣空手套白狼的把戲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嗎?”

“玉珠,你要怎樣才會相信我?我已經說過了,老夫人既然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絕對不簡單,以為你真的用一個空穴來風的祥瑞入懷有孕她就真的相信你嗎?玉珠!”

“別激動!”葉玉珠擺了擺手突然腦海一閃緩緩笑道,“你說得對,我沒有懷孕,都是騙著老太太玩兒的。”

葉玉珠話鋒一轉,沐景逸倒是有些驚訝。

葉玉珠看著沐景逸的神情中多了幾分悲苦一字一頓道:“我被騙了一次又一次,三郎,我實在是怕了,你懂嗎?”

軒閣門外面守著的紅綃聽著葉玉珠這一聲三郎,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大小姐唱的是哪一齣?不會又被那個偽君子騙了吧?她越想越氣悶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腰間的匕首,可還是忍了下來。

一聲三郎讓沐景逸冷漠的臉色也動容了幾分,抬手便要將葉玉珠攬進懷中,卻被葉玉珠側身輕輕避開。

“三郎,”葉玉珠忍著蓬勃到嗓子眼兒的惡心,“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如今但著這個沐家少夫人的名號,寡婦的身份,再與小叔子有染。但凡這件事情一旦被捅出來,你大不了應著一個風流成性的名號,我卻是不死也得脫層皮的。你讓我如何安心,只要你空頭的一個承諾嗎?”

沐景逸眉頭蹙了起來卻是一把握著葉玉珠的手道:“你待如何才能相信我?”

“上元節馬上要來了,這年跟前的年宴也過了,上元節可是最熱鬧的節日。即使我這樣的孀居之人也能出府去走走,我不要別的,只要你與我也拜一次堂成一次親,既然我腹中的孩兒是假的,那你……便給我一個真的如何?”

沐景逸登時目瞪口呆,不曾想葉玉珠居然能如此放得開,他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葉玉珠嗤得一笑淡淡道:“罷了,我曉得三爺對我這樣的貌醜之人還是有幾分犯惡心的,罷了,三爺請回吧!”

“玉珠!”沐景逸只想著今兒來同葉玉珠將這關系緩和幾分沒想到卻是緩和的有些過了頭,他此番也心頭有些亂糟糟的。

“紅綃!送客!”葉玉珠轉過身子卻是再也不回頭看沐景逸一眼。

紅綃一把推開了門忍著扁人的沖動垂首將沐景逸送出了軒閣,葉玉珠的星眸中卻是多了幾分尖銳冷峭。

“大小姐!”紅綃送走了沐景逸轉身沖到了葉玉珠面前,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眼底怒意似乎要化成火將葉玉珠進了水的腦子好好烤一烤才是。

“我自有分寸,”葉玉珠唇角的冷意一晃而過,“紅綃我知道你脾氣不好,一會兒讓雪兒將我做出來的那幾件陶瓷娃娃包好給三爺送去,記著別掉了去,打碎了可就覆水難收了!”

紅綃一愣看向了自家大小姐的神情暗自嘀咕,莫非大小姐另有安排?與那沐景逸也是虛與委蛇?可是這出子戲碼唱的也太逼真了些?還是大小姐另有定奪?她如今是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葉玉珠緩緩坐在了椅子上,紅綃重新換上了熱茶還是不放心道:“大小姐,你以前被那廝坑得極慘,如今再上當可就真的是傻子了。咱們過得也不錯,雖然孀居但是活的自在啊!若是大小姐真的寂寞了,大不了咱們從沐家分出來過,即便是不能嫁進王侯將相府,普通老實人家也是可以的。只要對咱好,沐景逸那樣的臭皮囊好看了些心是黑的又有什麼用?”

“你這丫頭,我還沒說什麼你倒是說個不停,”葉玉珠抿了一口熱茶笑道,“紅綃,你覺得老夫人這個人怎樣?”